“是冯同志亲口告诉你的?”
翟庆平的语气中依旧带着一丝质疑。
周晋山看了一眼对方,嘴角勾起一丝弧度:“不是冯同志说的,是那男生当众说的,我也在场。”
翟庆平愣住了,抬头看见周晋山嘴角的笑意,顿时一股难以言喻的情绪堵在胸口,他张了张嘴:“是哪一天?”
这话没头没脑,但周晋山知道他要问什么,也没有隐瞒:“就你去探望我的那天晚上。”
“就那天晚上,就那天晚上你们定下了……”
翟庆平口中喃喃,似有些难以接受,他那天先去她家找她的,只是没有见到……
周晋山开口纠正:“并没有定下,确切的说,直到今日都没有定下关系。”
翟庆平猛地抬头:“没有定下,你怎么敢打结婚申请?”
质问冲口而出,心底却涌起一股惊喜和冲动,是想将人抢过来的冲动。
这一刻,他分不清自己是真的喜欢冯明舒,还是男人的占有欲作祟。
总之,他不甘心。
周晋山好似浑然不知他的想法,很平常地回道:“我要不打这个结婚申请,人家一个对成分出身格外敏感的女同志,如何放心跟咱处对象?你说是吧,老翟。”
一时间,翟庆平被问住了,又仿若一盆凉水泼在他心头上,让他完全冷静下来。
因为,他自认无法做到周晋山这程度。
即便他比着来,也去打结婚申请,到时政委不但不批,还有将他骂个狗血淋头,毕竟老周已经抢先落下棋子。
“老周,我认输。”
翟庆平心中百感交集,终是叹息一声,抬手拍了一下周晋山的肩膀,“你们结婚那天,记得请我喝喜酒。”
“那是一定的。”
周晋山很是大气地应下,看着翟庆平转身前往的是宿舍方向,他嘴角微扬,放心地走进卫生室,任由医生在他身上扎针眼。
他得赶紧好起来,政委那头他也得早晚问候,才能尽快拿到审核盖章的结婚申请,然后去找冯同志谈,去和她处对象。
打入身体的药水中有安眠成分,周晋山想着这些计划,却扛不住困意,没多久便睡着了。
年轻的护士,轻手轻脚拿了被子给他盖上。
……
冯家大姑娘新处的军官对象,连着好几天都没出现了,于是这片街坊里就传出一些不太好的言语。
有人说,那个军官身上有伤,在医院住着出不来,所以没登门。
又有人说,那军官住院动不了,但冯家大姑娘能动啊,也不见她去探望对象,可见是吹了。
还有人说,那军官跟冯家大姑娘处了两天,觉得性格不合适就断了关系。
甚至有种传言,那军官因伤残废了,马上要退伍回农村种地,冯家大姑娘就看不上了,主动甩了人家。
在各种传言中,李老太出了大力,每天上窜下跳的。
冯明舒和余静秋都没有理会,直到这天有人专门跑来冯家打探。
来的的人是居委会主任,提着一袋面粉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