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暮寒浑身僵住。
他迅摁住曲轻栀的手。
但她的手已经钻到衣服里面,贴在他腹肌上。
“手……拿出来!”
谢暮寒的嗓音隐隐抖,是愤怒,也是身体无法自控的反应。
“我还没看呢,急什么。”
曲轻栀意思意思的贴紧,把系统要求的台词说出来,“你看你,连反应都没有,你还是个男人吗?”
谢暮寒怔住。
她在说什么?
曲轻栀感觉手心底下肌肉线条若隐若现。
他虽然瘦了,但是底子好,以前做运动留下来的线条轮廓还在。
“你是不是觉得你自己脏了?”
曲轻栀忽然问道。
“……”
谢暮寒闻言,倏然全身绷紧,咬牙道,“曲轻栀,你再不把手拿开,别怪我拧断你的手腕。”
“你觉得自己哪里脏?”
曲轻栀固执地问下去,“皮肤?血液?胸口?腹部?还是大腿?”
谢暮寒脸色煞白,像是瞬间被抽光了血色。
她果然什么都知道。
他的肮脏,在这一刻像被暴晒在阳光底下,无处可逃。
“谢暮寒。”
曲轻栀捉住他的左手,快拆掉他胡乱缠着的绷带,露出那一道他自己割下的伤口。
伤处皮肉外翻,狰狞猩红,渗着血。
曲轻栀看着那个伤。
谢暮寒也低头看着那个伤。
他无法控制住自己的身体,剧烈的颤抖起来。
那一天……那支针打进去,他几乎要跪下来,去求那些人。
那是最无能、最可耻、最卑贱的他。
他恨那个下贱没用的自己。
“谢暮寒,如果你觉得你的血液脏……”
曲轻栀说到一半,突然弯身,在他狰狞的伤口上舔了一下。
谢暮寒惊愕地瞪大眼睛!
曲轻栀抬起头,唇边染着一点血色,弯了弯唇角。
她什么都没说,好像只是恶作剧。
“你……”
谢暮寒心底寒潭似被狠狠砸下一块大石头,激起骇浪,又疼痛又激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