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松宁转头看向薛清茵。
他眸色有些深,好似比那黑夜还要深沉。盯住薛清茵的时候,叫她觉得有点可怕。
不过贺松宁很快便露出了笑容,他俯身为薛清茵拉了拉被子,还拍了下她的肩头:“你睡吧。明日我来接你出府。”
出府?
出什么府?
哦,隐隐约约是有这么段剧情。
贺松宁外出归来,带着薛清茵去参加了魏王举办的诗会。
回来便问薛清茵,嫁给魏王可好。
魏王都有十八个老婆了。
谁愿意嫁啊拜托!
薛清茵神色显得恹恹无趣。
贺松宁不禁眯了下眼,笑着道:“我接你出府去玩,不高兴吗?”
他的眼底透露出了一丝怀疑。
这是真多疑啊。
这就开始怀疑她身上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了。
薛清茵抿了下唇,吐出一个字:“累。”
贺松宁神色松缓了些。
看来这次确是病得狠了。
“累便早些歇息吧。”
“唔。”
薛清茵想了想,装模作样地问了一句:“我方才是不是……砸到你了?这几日我总做噩梦,一时竟没能分清现实和梦境。”
贺松宁如兄长般关怀道:“做噩梦?”
薛清茵揪住他的衣襟,一下埋在他的胸前嘤嘤哭泣起来。
“我梦见你娶了八房妻妾,便从此不再疼我了。”
贺松宁:“……”
倒也从来就没疼过你。
“我还梦见,你出去领兵打仗,死在外头了。被万箭穿心,好多好多箭,扎在你身上,跟刺猬似的。吓死我了。”
“……”
这话怎么听,怎么都有点不对劲。
“我还梦见,你死了之后,你的八房妻妾全改嫁了。呜呜最后只有我一个人记得你……”
“……”
梦见他死了还戴绿帽?贺松宁额角的青筋禁不住蹦了蹦。
“我还梦见……”
“好了。”
贺松宁一把捂住她的嘴。可别再做梦了。
他扯了扯嘴角,再露出点笑容:“今日见到我了,你不会再做噩梦了。莫要瞎想,你的人生大事都未定下来,我又怎会娶妻?”
“哦。”
薛清茵低低应声,重新躺好。
贺松宁舒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