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王蓦地抬起手来,勾住她的披风带子,往前一拽拉,而后打了个结。
宣王的手指很长,夜里还有些凉。
打结的时候无意间擦过了薛清茵的下巴,薛清茵便不由抬了抬脑袋,呼吸一下都轻了些。
等打完结,宣王方才淡淡道:“那日魏王提起,与你有定情之物。”
薛清茵纳闷道:“他瞎编的吧?他哪里来的什么定情之物?”
“他在父皇面前也是这样说。而这次,他说的是你的贴身之物。”
薛清茵霎地往后头退了退,她盯着宣王,低声道:“殿下是疑心我吗?”
“不,本王只是想问清楚。此后自然会有人去拦截此物。”
薛清茵这才又乖乖坐了回去。
她方才都以为他在怀疑她的贞洁了。
若真是那样的话,那她马上拍拍屁股走人。
还嫁什么?嫁屁。
还好,宣王很靠得住。
薛清茵瘪嘴道:“我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我与他拢共也没见过几面……”
“若是府上的人偷了出去,交给魏王……”
电光石火间,薛清茵想起了一桩事。
她的表情一瞬间变得极为古怪,道:“我是丢过一件贴身之物。”
宣王不自觉地攥紧了指尖,眉间溢开一点煞气。
薛清茵道:“我丢了一条擦脚巾。”
宣王:“……”
薛清茵对上他的眼眸,也很无语。
宣王:“……无事了。”
那一瞬间,他都怀疑魏王在长大的过程中,脑子被挖出来换成了豆腐,才会干出这样荒唐又可笑的事。
薛清茵轻轻吐了口气,还带着些夜里的凉意。
“殿下这就回去了?”
她问。
宣王轻捻了下指尖。
她是不希望他这么快就走?
但宣王殿下也着实没有过,放松下来与人闲谈些废话的经历。
马车上一时安静极了。
哎,腿麻了。
薛清茵想换个姿势坐,便抻了抻腿,却一下撞在了车厢壁上。
宣王飞快俯身,一把按在了她的膝上。
薛清茵忙道:“只轻轻磕了一下,没什么事。”
但话说完,她又觉得不大对,不由舔了舔唇。
她是不是应当装得可怜一些才对?
“先前的伤好了吗?”
宣王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
薛清茵收住思绪,点了头,毫不吝啬地夸赞道:“殿下送来的药很见效,一早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