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剑呵呵一笑,“这是我家脑抽的九千岁孝敬给梁大人的礼物,呃,希望梁大人借着职务之便,帮他说两句好话”
“哼,齐天笙要我帮他说好话?”
梁幸书凉笑一声,续道,“这算什么?”
“拍马匹!实实在在,绝绝对对地拍马匹!九千岁说了,这是前菜,先表彰一下您的丰功伟绩,您要有什么金银财宝方面的需要,尽管开口尽管说他小爷穷得只剩下钱了”
说罢,红布褪下,只见几个大字入匾三分地镶嵌在横匾上,红漆描体晃眼刺目梁幸书一见那四字,顿时脸色一变,怒气上涌,僵在原地侍剑和奉鞭擦了擦眼看见红布下的字,喷笑出声,蹬着腿儿就往外逃“横刀夺爱”
这也能当功德写上牌匾哇?梁幸书刷白的脸色让奉鞭憋住笑,再补上一句,“梁大人,您多担待,咱们世子爷没文化他交代了,夺字少的那一点,麻烦您给补上,谢谢了!”
世子爷真是太绝了人家是自书功德,他逼的人家自书“缺德”
喂!在所有齐世子的墨宝字迹中,这绝对是一张极品,横撇竖捺,起承转合,颇有大将之风“看来,太皇太后教训的极是,你不是不会写,只是不肯练罢了?”
白龙马放下手里的茶盏,略微好笑地低眉扫过满屋子废弃的白纸团他是来嘲笑被罢了官的九千岁事实上,这猴头也的确很好笑官儿丢了,女人跑了,这回儿他也该傻眼了可门一推,那只本该眼神放空可怜哇哇借酒消愁的猴子正站在书桌边挥毫奋笔从来鄙夷他白家字体曼妙苍劲的齐世子竟肯操起毛笔修身养性练书法?莫非他也能理解韬光养晦这成语的深意吗?带着几分狐疑靠近他的身边,只见四个怨气满满的大字跃然纸上白龙马一时没忍住,喷笑出声齐天笙缓缓地转过头来,眼神阴郁地望他,“笑点在哪里?”
“就算我是来嘲笑你的,你也不须如此配合吧?”
还以为他超然脱俗了,原来还是如此食得人间烟火“猴子,这四字是你人生的颠峰啊我这辈子也没见过你写这么漂亮的字体”
齐天笙不想多言,抬掌推开碍事的白龙马,抬起笔又要写下去镇尺被白龙马两指拨开,刻意的捣乱让齐天笙不爽地抬眉,“你若想笑,就坐在边上笑去,少烦我”
“你此刻不该还待在京城才对这实在不像你的行事风格”
他凉凉一笑,“哼!那你倒说说小爷的行事风格是如何?”
“即可出京,请太皇太后回来坐镇京城”
“……”
“你齐世子培植太后党羽多年,白某可不信你才罢官几日就对朝中之事毫无知情梁太傅可不再是你在西余城里随手折腾的小书生了幼帝宠他至深,只须他一句话,你就是想走也离不开京城了”
“啐,小爷只听过后宫干政吹枕头风的,他一个头顶虚衔的小书生算是吹的什么风?”
“谁让你勾不住咱们小皇上的心,他就好幸书那口”
白龙马略微一顿,续道,“该不会你还不死心,在等三姑娘?呵,莫非在你心里,幸书就如此君子?”
粗毫一顿,笔头一甩,“爱”
字一笔拉得老长,冲出了纸面,白龙马稳步轻移,只见几滴飞洒出去的浓墨沾在他刚站过的地面防得了身下,防不了身上一只猴爪儿越过书桌粗暴地一把揪住他的衣领,将他拖近了些,危险地眯眼逼问,“想打架就直说!少给小爷拐弯抹角”
他任由衣领被人拎着,眼眉戏谑地挑起,“若是魂牵梦绕誓言要得到的女人就在我府里,我可是没那好风度”
“他的圣贤书读到狗肚子里去了!”
白龙马笑而不答,那表情仿佛在说,男人的秉性还有谁比你我更了,在自欺欺人什么呢他甩开白龙马的衣领,绕过书桌就想要往外走,手臂被姓白的拽回“猴头,三姑娘的事,我帮你”
“帮我?你会那么好心帮我?”
他不可置信地一笑,全当笑话听过“我说我能帮就定能帮你现在只须去请太皇太后回来否则事情玩大了”
“呵我就说咱们交情何时好转了表面说着帮我,实际是想小爷救那梁书呆一命?”
一抓到话柄,站到上风,齐天笙隐隐地冷笑,“就让他怂恿猪八戒皇帝撤消太皇太后的金印全面掌权好了,小爷等着看太皇太后怎么收拾这敢捅天窟窿的蠢书生”
多少像他这般拥戴王权,偾事激俗的酸儒书生被太皇太后给整到的以后手里有个什么都不懂的小皇帝就嚣张地想扳倒太皇太后他倒要看看这书呆最后究竟是何下场!可齐天笙还没等到梁幸书的下场,就撞上那刺眼的男女他坐在马车里经过市集前去白家他大概是被那姓白的给算计了冬雪初降,那么冻人那么冷,他本没料想到会撞见他们见不得人的混蛋男女,有什么资格跑到外头来丢人现眼?为何不干脆一辈子躲在府里厮磨?除了求生计的生意人,这种天气也只有他这种被无聊逼到无处躲藏的神经病才会跑出来挨冻,他们是故意的吗?非要在这时候挤到他眼前来碍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