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舟摇头晃脑,揶揄地笑,“聪明的一休马上回来吗?”
两只手一左一右贴上她摇晃的脑袋,陈曜嶙站在叶舟身后,忍俊不禁地开口说道:“我们一休也忙了一天,该去休息了,家务事我和青狐来就好。”
叶舟咧嘴直笑。青狐挫掉一身的鸡皮疙瘩,抱着衣盆往楼上走,陈曜嶙跟在他身后,一路微笑。他们家还是多年前自建小楼房的模样,楼层之间没有打通,就连五楼也依然出租给熟识的人家居住,这栋老楼的年龄已有几十年,占地面积也有限,对于常驻人口与日俱增的这一家人,日常生活颇有些抓襟见肘的窘态,以他们家现在的经济能力,想要换个更大的住处绰绰有余,可在这一件事上,无论陈净隐父子如何相劝,他们一家人都不为所动,大有集体老死在这个家中的打算。转过五楼的楼道,陈曜嶙推开嘎吱作响的顶楼铁门,伸手扭亮顶楼的灯。“主人,我们今天遇到一个叫叶三十五的男人,”
青狐跟在陈曜嶙身后踏入顶楼,“我和青青觉得,他也是咒术师。”
白炽灯的光线在夜间的顶楼透出条条明暗分明的界限,陈曜嶙转过身,看向青狐的眼里有了然的笑意,也有为难的困惑,“我就知道你们遇到的事绝不简单。姓叶的咒术师吗?你们俩都没有告诉其他人吗?”
“没有。”
青狐将衣盆放在地上,抖出一件郑老太太的外衣,取了衣架边晾边说:“我听你们说过咒术师是一个已经消亡的种族,可如今他们重新出现在我们面前,我有些担心,想先听听主人您的意思。”
“告诉我们咒术师已经灭绝的是年,当年它确实是这样说的没有错。”
陈曜嶙俯身拎起一条裤子,用力甩了甩,这才往裤架上夹,“但是也不排除有漏网之鱼,比如咱们家这种情况的。”
“问题就出在咱们家这两条小鱼上,”
青狐停下动作,郁闷地看着陈曜嶙,“你说这三十五姓什么不好?偏偏要姓叶?这种概率太小的巧合……说实话,我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嗯,这种巧合预示的往往不是好事。”
陈曜嶙皱眉,“她父亲那边除了妹妹,没有其他亲戚。”
“青青她外公好像正是逃亡到这里的。”
青狐挠头,“这中间会不会有什么联系?”
“这事得问老太太才行,”
陈曜嶙忽然想起自己的过去,无限凄凉地叹气道:“唉,想要从老太太嘴里挖出点消息简直比登天还难。”
“这事还有一个人可以问。”
青狐眼珠子转了一圈,眼里的光芒比天上的明星还要闪亮。陈曜嶙看着他笑,“哦?是谁?”
青狐笑道:“青青只知道蔷薇花是无果之恋,却不知道,她也代表着无穷无尽的思念,求而不得最相思,刺蘼,你说是不是?”
陈霁弯腰放下一怀抱的衣服,叶舟坐在床边,挑了一件边叠边笑,“你猜你外婆在和那俩孩子说什么?”
“无非就是世界如此美好,你却如此急躁,这样不好之类的。”
陈霁站在床前,眼睛望向大敞的窗外。“你外婆这么多年也就迷这么一部电视剧,你还笑话她。”
叶舟笑道:“小心外婆割断你屋子里的网线。”
“只要不割断我屋子的电线就好。”
陈霁话刚说完,立即联想起被拆迁队断水断电的阿婆,心里又是一阵堵,她让自己笑了笑,说道:“我去上厕所。”
叶舟夫妇卧室内就有一个洗手间,当初装修的时候洗手间被隐藏在衣柜右侧的一个木门里,从外头看,谁也不知道那堵衣柜墙后竟然还有一个小隔间。陈霁走进厕所,将门关好,室内只剩下叶舟一人坐在床边慢吞吞地叠着衣服,她的手指很细,灵敏地翻动在柔软的布料之间,带着家庭主妇特有的柔婉,叫人心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