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寿山笑了起来,“6大人还是初入官场,不了解情况啊!”
6惟皱眉,“大人何出此言?”
沈公子说道:“6大人这法子,先前也有人提出过,可挖坑塘不得问朝廷要银子,征徭役,调集民夫?朝堂上那群只会耍嘴皮子的文官便参我们折腾百姓,劳民伤财,贪污摊派,公器私用,大帽子一顶接一顶的往我们凉州头上扣!最后只能不了了之了!”
6惟沉默了。
旁边的守备打圆场,笑道:“6大人的想法是好的,只是在京城待久了,不了解地方上的实情。”
不同于桌上一群武将的打扮,沈公子穿着锦袍,摇着扇子,一副富贵书生模样,和父亲沈寿山对视了一眼,沈公子说道:“6公子初来乍到,急着立功,心情我们可以理解。”
6惟皱起了眉头,手摩挲着酒杯,一言不。
千总慢悠悠的说道:“毕竟皇恩浩荡,6大人刚踏入仕途就是四品大员,到底是皇亲国戚啊!6大人的起点已经是我等大部分人辛苦一生也难以达到的终点了!”
沈公子放下酒杯,假意训斥道:“喝两杯酒就混说什么呢!6大人来凉州是为了为国尽忠,守卫大夏!6大人,您说是不是?”
6惟沉声说道:“不敢当。”
沈寿山眯着眼睛看着,笑而不语。
6惟朗声说道:“沈大人,宝川的军费已经拖欠了数月,将士们顿顿稀粥度日,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够下来?”
沈寿山叹气,“朝廷不,我也没有办法,凉州还驻扎了三十万军队,等着朝廷粮银呢!”
底下的军官附和道:“凉州的日子也难过啊!”
“6大人不是唤皇上一声舅父吗?不如6大人亲自上书给皇上,催一催凉州的军饷和军粮!”
“就是!”
沈公子摆手,笑道:“你们就莫要取笑6大人了,我们都能催军费,6大人却是催不得的。来来,喝酒喝酒!”
丝竹声响了起来,有歌姬打着拍子唱曲儿,正对着宴席的院子里还有一群美人翩翩起舞,酒席上觥筹交错起来。
沈公子凑到6惟耳边,说道:“我知道6大人忧心军饷,眼下倒是有个让6大人筹备军资的机会,不知道6大人愿不愿意出这个力?”
6惟一听,心中虽有怀疑,还是说道:“阁下请讲。”
沈公子在6惟耳边说道:“宝川以南一百里盘踞着一窝穷凶极恶的土匪,6大人若肯去剿匪,不仅土匪窝中的粮食物资尽数归6大人,还一个人头折合一个胡人级算6大人的军功,怎么样?”
6惟皱眉,土匪一般都在易守难攻的险峻山中,宝川往南是一马平川的平原,便问道:“我从未听说过那里有土匪,确定吗?”
沈公子看着6惟英俊的面容,手中折扇点了点6惟的胸膛,带着暧昧,含笑说道:“你去剿,便有了!”
6惟想清楚这其中见不得人的黑暗后,猛的挥开了沈公子的扇子,又惊又怒,他们分明是想让他去杀平头百姓,充当土匪骗取军功,他若犯下这丧尽天良之事,等于是向他们纳了投名状,将把柄递到沈寿山手中,日后要跟沈寿山沆瀣一气,狼狈为奸。
哪日他不想跟沈寿山干了,也别想下了这艘破船,沈寿山拿着这个把柄,多的是法子叫他就范。
沈公子的扇子被6惟直接打飞了出去,撞的屏风都歪了几下。
众人都被这变故惊呆了,吹拉弹唱的声音戛然而止。
连女客那边都惊的静了下来。
沈寿山皱起了眉头,重重放下了手中的酒杯,威严的叫道:“6大人,这是何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