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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开。”

左劲喊一声，人群自动让开一条道。他牵着展颜的手一直走出左家老宅。“左劲……”

展颜静静喊他。左劲一下将她按在车身上，扼紧她的手，捏得她生疼，恶狠狠对她说：“以后再敢跟别的男人十指相扣，打断你的手！”

眼底心痛流转，对她说一句这样的重话都觉心疼。展颜在那瞬很想抱他，他霸道，他恶劣，他却将她拉出了泥沼，没有任人将她践踏，捧她在掌心，奉在心上。“左劲……”

她颤着出声，左劲不理她，直接将她塞进车里。车开到两百迈，展颜心脏都要跳出来，直觉他要跟她同归于尽。她喊他，他根本听不到，耳边只有呼呼风声。车一路加油开到山顶，展颜差点吐出来。左劲升起顶篷，抬头是璀璨星空。展颜偏头就看见他指尖一点猩红，起伏的胸口已经平复许多。男人有两种时候吸烟最性感，刚做完爱和生气的时候。他感受到她的目光，侧过脸，吐出烟圈，“你和那个男人真的那么难以忘怀吗？”

他问的时候没看她，凝视漫天繁星。展颜沉默，许久，他以为她不会回答。“他……”

展颜的声音带了一丝沙哑，“他是我的初恋，在别人眼里他不是好人，只有我知道他善良温柔有爱，是我先爱上他。开始的时候，他一直拒绝我，但是我能感觉到他是喜欢我的，他一直在压抑。然后我们在一起了，那段时光我这辈子永无都不会忘记。我们约好了要去很多很多地方，只有我们两。再然后，他走了，结婚了，告诉我，他不过是跟人打赌和我玩了一场爱情游戏。”

还是会掉眼泪，她以为自己起码可以很释然的来讲述这件事。左劲搂过她，没有喝酒却有微醺的感觉，她哭得鼻尖红红，粉唇很漂亮，他凑近，吻上去。“记忆再刻骨只是记忆，忘了他。”

展颜眼泪止不住。他一直吻着安抚她，吻得衣服都乱了。展颜都不知道自己衣服是怎么解开的，他隔着衣服咬上她挺翘珊瑚珠。她抽泣着嘤咛出声，似痛苦，似欢愉。温馨回应展颜的是无尽冰冷，她眼泪终于掉下来，太多，她已经看不清眼前的事物。她双手紧紧揪着那白布，“左劲你是混蛋，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你是不负责任的混蛋，混蛋！”

“展颜，我招你惹你了！”

突然响起的男声，太平间所有人都吓得面如死灰，只有展颜傻傻怔住。“蹬蹬……”

脚步声从门外传来。展颜转脸就看见毫发无伤的左劲，她想都没想，冲过去抱住他，“我好害怕，害怕你从这个世间消失！”

她的每一个字轻悄悄敲打进他心弦。“傻瓜，我怎么可能那么容易死。”

原来是医生搞错，救治无效身亡的是酒驾的那个司机，酒驾真害人害己。医生安置好左劲，建议要住院观察几天，毕竟是车祸。医生出去，病房就只剩展颜和左劲两个人。冷静下来的展颜突然觉得哪儿哪儿都别扭，左劲一直在笑，笑得展颜有些恼。“我去给你打热水。”

她起身要走，被左劲一把抓住，“那些自然有护士安排，我现在最需要的是你。”

他捏着她的手揉，“你刚才在太平间说的再说一遍。”

展颜后悔不已，“医生说你现在需要休息。”

左劲手下使力展颜跌上床，“你说只要我起来就答应做我的女人，我说什么就是什么，还敢反悔？”

展颜也不挣扎任他压着，清清嗓子：“等会带你去做个ct，看看脑袋有没有撞坏。”

左劲笑出声，学会拐着弯骂他，聪明了。展颜眼睛瞪她。“再瞪眼睛要抽筋了。”

左劲抱着她躺好，“陪我睡会儿。”

左劲在医院住了三天，展颜就陪了三天，白天在医院，晚上回家带儿子就电话陪护。左劲要一直听着她的声音睡着才能挂电话。第二天一大早电话又继续，他问她：“昨晚睡得好吗？”

她说：“还好。”

他说：“怎么可能呢。”

她说：“嗯？”

他说：“你昨晚在我梦里跑了一晚上怎么可能睡得好。”

一点儿也不像左劲，俨然毛头小子热恋时期，展颜真的还不适应。出院那天，左劲抱着展颜要她去选张大床，嫌展颜家的床太小。其实他更想展颜住到他那里，怕发展太快展颜不肯。现在两人的关系已经迈进了好大一步，慢慢来。两人去幼儿园接展望，展望左手妈妈右手左劲，已经是一个完整的家了。展望很犯愁晚上怎么睡，虽然左劲不是第一次住她家，可这次和上次完全不一样。以她对左劲的了解，他晚上怎么可能只是盖上被子纯睡觉。客厅，左劲陪展望玩积木，电话突然响了，他看了眼转身去阳台。“喂。”

“左总，您的车保险公司刚打电话过来。”

秘书的声音很低沉。“说吧。”

“据检测，您那辆车的刹车被人动过手脚。”

左劲没有特别意外的表情，沉默。“左总……？”

秘书半天没听到回应。“查！别声张，这件事一定要查清楚。”

“是！”

左劲挂断电话，脸色深沉，看样子有人要置他于死地。用心这样险恶，想来想去他都没点头绪。江乐蓉是绝对没那个胆，除了她，谁还会这么恨他？进屋，不见展颜，窗外暮色正浓。左劲问展望，“你妈妈呢？”

展望正专心致致拼积木，头也没抬，“出去了。”

“去哪儿？”

“陆叔叔那儿吧。”

左劲脸色一凛，“陆叔叔那儿？”

“就是隔壁。”

展望小手指了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