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洛露出无奈的神情,转而担心的问“祈晴姐姐,你真的还要回去吗?”
“嗯。”
“可是,你若回去,扶伊她还会继续为难你和青杊师兄的。”
祈晴皱着眉头,揪心的望着桑洛,犹豫了片刻,柔弱的眼中闪烁出坚决的光,“我不回去,只怕她会变本加厉的折磨后峥。我要回去给后峥带话。只要后峥能够醒悟,我们就不必再忍受扶伊了。”
桑洛明白,祈晴是为了抓住那一丝希望。桑洛心中也有一丝想要去抓住的希望,可是霄蚺总是动摇她的决心、阻挡她的步伐。
她愁眉苦脸的嘀咕“其实,我也想回去。”
“帝君不想让你涉险吧?”
祈晴会意的一问,二人相视一叹。
幽恍的深谷中,一壁盘虬石雕,玄黑的蛇身盘旋至七寸处,展翼延伸出黝亮的蛇头,大睁着一双泛着红光的竖瞳,乌黑的瞳仁似藏着无尽深渊的裂缝。
墙脚瘫坐着一个人,半面齐肩的短遮脸,另一边整洁的大辫子垂在胸前。一动不动的,像是半死不活。
一个修长的身影背着光走来,步伐不紧不慢,在立石雕四五步的位置停下,仰望着蛇头不疾不徐的汇报
“赫尊,霄蚺斩了海鬲,把祈晴带回西汒去了。那霄蚺不及万年,道行还真是惊人,还未尽全力,竟能让海鬲毫无还手之力。属下对他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不知他到底是何来历?”
他双眼的疑云下透着狡猾的底色。他便是昔日兰枫城四方令主之一的北余。他刚从封水渡回来。
“哼哼。他让我想起了一个人,一个我们都很熟悉的人。”
赫蓬阴险的声音从石雕上传出。
“谁?”
“本尊的叔父,丞佑。”
“难道他是丞佑之子,宣琴?那小子不是与祈芸女帝一起葬身于沉谷中了吗?”
“不知道,或许,我该去找芸寓婶婶问一问。”
“哦,还有一事,霄蚺扬言要把你追回去,他让八跎入驻封水渡了。那地方暂时只能是他们的了。桑洲其他几部的领主都是隔岸观火的态度。”
“都是些老泥鳅,滑得很,好好盯着他们。要是有人倒向霄蚺,杀了。”
“嗯。属下告退。”
北余转身又不疾不徐的离开了。
黑蒙蒙的气体从石雕的竖瞳里冒出来,迷漫在墙脚那人的脑袋周围,用痛心的声音拷问,“后峥,你听到了吧?没了你,你的师弟是越来越精神了,都有脾气动手杀人了。你真的甘心认输吗?”
瘫坐着的人还是一动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