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员薪俸减了三成?
京官们有一点肉疼,也就有一点。
这算是比较好的结果了。
皇帝是稳做钓鱼台,要么收你的田税,要么降你的俸禄,你自己选。
哪怕是新的税法,虽是皇帝陛下提出来的,但也是事出有因,谁也不要挑谁的理,这事也没谁敢上杆子较真。
况且这“新两税法“”
还是经过宰相们庭议才定下来的,当时可没有哪位宰相提出异议的。
御史台的官员们,想找个地方喷都找不到,最后只能把目标对准几个当朝宰相,孔玮自然到了风头浪尖。
孔玮也是气的不行,大家伙屁股要是干净一些,能出这个事吗?你要是头铁,就试试皇帝的刀利不利,大理寺、刑部的门,你们总该知道朝哪里开的吧!
“陛下这一手,哎,真是……”
孔玮也不无感叹,虽然他也是被割的很惨,但是这事要是办下去,户部肯定是要有钱了,大唐中枢的腰杆子也要硬起来了,是福是祸,谁又能预料。
可没等官员缓口气,又一件震惊整个大唐朝廷。
军需贪墨案爆了。
以兵部侍郎卢光,户部度支肖进,户部员外郎万敦质为的贪墨团伙浮出水面,涉及京城大小官员七十余人。
李晔交大理寺、刑部同署审理,在玉山亲卫提供确凿的人证、物证下,进展很快,三天就结案。
刑部侍郎于琮上报案卷,李晔没有犹豫,直接批红。
主犯兵部侍郎卢光,户部度支肖进,户部员外郎万敦质直接砍头示众,籍没家产,家属女子充教坊司,男子为奴,从犯罚钱百贯,服劳役三年。
这个时代服劳役可苦的很,能否或者回来就看他们造化了。
敢贪墨军需,就要承担犯下的后果。
兵部侍郎卢光,来自范阳卢氏,五姓七望,多有人求情,甚至亲王都亲自求见,李晔也是一概不理。
龙之逆鳞,触之必死。
……
长安东郊、农田
皇帝带了宰相,六部的尚书,将作监长许岩之,司农监的人,还有敬翔等,连同护卫浩浩荡荡百余人来到田埂上。没有使用天子仪仗,也未允长安县接驾仪仗。
敬翔是第一次在百官面前露脸,因为身份比较敏感,李晔刻意淡化他的存在,并没有向众官介绍。
这里是田家庄,庄上的里正田阿叔,快五十岁了。
这个时代的人,因为繁重的体力活,普遍的都显老了很多,风霜在他的脸上刻下一道道痕迹。
田阿叔干了一辈子农活,那想得到,有一天他能看到皇帝。
站在那边不知所措,心里慌的很。
眼看皇帝连县令都没搭理,直接往他这边走来。
田阿叔脑子一片空白,慌慌张张的就跪了下来,趴在地上。
“老丈,起来吧,朕跟你说说话!”
“哎!”
田阿叔慢慢爬起来。
说起农事,田阿叔没那么紧张了。
“陛下,咱就靠这些地求活呢,当着小媳妇一样伺候着,这天啊,快暖和了,得赶紧把地犁一遍,就是这牛啊,不够,没办法,就拿人来犁地,七八个汉子才能拉得动。”
李晔看了看场上农具,有两种犁,一种是曲辕犁,一种是直辕犁。
大唐这个时候已经有曲辕犁的,跟后世的曲犁相差不是太大,直犁要两头牛才能拉的轻松,而曲辕犁,一头牛就能拉起来。
可哪里来的牛呢,不够分啊。
“驽马可否用来拉犁?”
李晔闻道。
跟牛比起来,马力气小,耐力短,用来拉大车还行,拉犁就有点勉强了。
哪怕这时的曲辕犁用马拉都够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