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李头真转过弯来,屋里气氛和缓许多,热闹一上来,话就多了,桩子又咋咋呼呼说起谁家逮的鱼多,谁的鱼大,可惜哪个小伙伴跑丢了一条鱼,叽叽歪歪话痨一般歇不下嘴。
一家人欢笑着热热闹闹吃饭。
海棠笑弯了嘴角,偶尔跟沉默的柱子四目相对,也冲他甜甜一笑。
饭罢,雨终于停住了,男人们都去了堂屋歇息。
海棠收拾好一家人的碗筷后,扶着张二娘去了前院堂屋。
老李头坐在院子里,吧嗒吧嗒抽着旱烟,大山陪着一旁坐着,说些地里庄稼的闲话。
桩子和柱子二人蹲在地上,两个脑袋靠在一起,看样子是在补修渔网。
海棠轻手轻脚走了过来,蹲在两人身后细瞧。
柱子拿着一根丝线,熟练的打着死结。他手指灵活修长,上下翻飞,宛若生了魔力,片刻工夫便把偌大的破洞一一补全。
他身侧的桩子眼睛似生了根,随着他手指头上下左右游移,闪着丝丝崇拜信服的灼灼光亮。
柱子修补的专注入神,海棠蹲他身后许久,他都好似没注意到。
桩子眨着星星眼,由衷夸赞道:“柱子哥,你真了不起”
柱子瞟他一眼,哼哼两声,拿起渔网在面前比划了两下,确实没有缺憾了,这才递给他,“小子,当心些,别尽往树桩子多的河沟处下网了”
“恩恩嗯,晓得晓得”
桩子小心翼翼接过渔网,点头如捣蒜。
柱子笑着摇摇头,转过身来。
身后,海棠笑意盈盈,一双大眼正看着他俩。
海棠今年窜了个子,现在已经到了他耳朵根处,比起去年,长了快小半个头。
柱子不动声色,仔细打量她,短短几个月工夫,小丫头越发有了少女甜美的模样,再不复之前傻乎乎的包子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