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处的流莺驻足片刻,她回头看他。禅机看见了,“阿绯,我是禅机啊——”
怀中婴儿轻声啼哭。银狐不乐意身后的男人死缠烂打,可方才在赌坊他把孩子搁一边儿差点叫人牙子拐走,这时候他在流莺面前又不敢发表意见。只能小心翼翼地提了句,“那个。。。阿宝饿了吧。。。”
阿宝不安地躁动。
阿绯皱了皱眉,收回目光,转身离开。
禅机等了那么多个日夜,煎熬了那么多的心血。好不容易佛祖给他机会让他等到了,他绝不会就这么放她走。
这人要是疯起来,谢留风这个武夫都抓不住他。他眼睁睁地看着老夫子越过银狐,冲到了他女神的面前。
禅机抓住了便不肯放手,他双目赤红,“阿绯,你看看我,我是禅机,我是禅机啊。。。。”
流莺抬手“啪”
一下,抽在禅机的手背上,低声道,“流氓,放开。”
这种人她见多了,什么张生李生,追上来抱大腿喊她卿卿的都有。
以前她问银狐,“我有没有可能是叫卿卿?”
银狐每次都嘴角乱抽。再遇到乱叫她名字的,流莺便再也不肯理了。
禅机微愣,“你失忆了?”
流莺抬眼,眼角夸张的飞红将她描摹地极有气势,她看着禅机,“你是谁?不认识。”
禅机心中慌乱,“我是禅机,我是阿宝的爹。”
流莺将他上下打量,这个人不是,不是她脑海深处的那个样子。虽然她看不清那人的模样,但她知道那个人应该手持佛珠,穿一身素白僧衣,喜欢自称贫僧,唤她施主。
流莺单手掰开禅机抓在她身上的手,“我心里的那个人是个和尚,不是你这样。”
她走了,银狐跟在她身后。离开前,银狐回首看他。那双细长的眸子盯在禅机的脸上,精光微闪。
谢留风拦着禅机不让他跟上去,“你失心疯啊,见谁都是你家唐绯。昨夜里见个女人追着人家喊阿绯,今天看人流莺漂亮也成了你家阿绯。天下的女人都成了你家的算了。”
谢留风心情不好,没想到流莺连孩子都已经有了,他还没开始恋就已经失恋了。
禅机靠在墙壁上,他的眼睛不曾离开过流莺离去的方向,他摇头,“留风,她是阿绯,她就是阿绯。她的声音,她的眼睛,她的一切我都熟悉。。。。”
阿绯失踪半年,了无音讯,已经登基称帝的朱翎曾与他说话,“人生苦短,何必念念不忘?”
禅机摇头,皇上并不能理解他与阿绯的感情。人生苦短,他只愿与心上的人相守到老。
皇上你错了,人生苦短,念念不忘必有回响。禅机仰头看天,慢慢地竟然笑起来,“佛祖待我不薄,他把阿绯送回来了。”
阿绯记得他是个和尚。
谢留风看他一眼,“没救了你。”
禅机心里有了希望,总算知道了阿绯的下落,她活得好好的,她还给他生了孩子。禅机的鼻子发酸,当初他以为孩子保不住了,没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