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绯愣住,她看着禅机抓在自己手臂上的那只手。
禅机也发觉了自己的不妥,倏然将手抽回,眸有微闪。那张表情单一的脸上就有了些不自在。脚步亦不动声色的后退半分。
阿绯看到了,她有些受伤。
凤眸弯弯,却在笑,“馋鸡,你和我越来越见外了。”
禅机摇头。
阿绯却不给他说话的机会,“你不能因为我喜欢你,你就防备我啊。”
“贫僧没有。”
“贫僧从未防备施主。”
阿绯明明在笑,眼底却盛满了深深的郁色,“梦里的馋鸡,会很温柔的笑,会答应带我回竹鸡山,会承若在苦吟寺旁为我搭一间小房子。”
禅机惊讶地看着她。
阿绯缓缓摇头,“可是现实里的馋鸡,总是要把我推出去很远很远。”
她说这话,禅机心有不忍。他从不想看到一个这样哀怨的阿绯,不愿看到一个喜欢上自己的阿绯。
禅机低眉,“施主是个好姑娘,是贫僧没有福分。”
阿绯只想问一个问题,“那,如果你没有出家,会不会喜欢我?”
如果不曾出家?
如果不曾出家。。。。。
如果他不曾出家,会不会。。。。禅机闭上眼,脑海中满是她的嗔怒、她的颜妍。她清醒时的洒脱与可爱,她醉酒时。。。。
她醉酒时的吻。。。。
阿绯看着他的眼睛,“我想听实话。”
良久,禅机点头,“应该。。。会吧。。。”
她却破涕为笑,纵然难过,可是这个答案总比他什么都不说的好。
禅机,你为什么要出家?
如果你不出家,我就会有一个很好的情人。而不是像现在这样,举目无亲。
如果你不出家,我丢了,你一定会找到我。而不是像现在这样飘若浮萍。
如果你不出家,我失忆了,你一定会找到我,帮我回忆我们之间的一点一滴。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就连想知道自己是谁,都需要花费心机。
但是啊,世事有因果,却从没有一个如果。
有声音由远及近,阿绯问他,“你刚才想说什么?”
禅机说,“若有事,老地方见。”
阿绯一瞬间便明白他说的老地方指的就是贤王府后墙,“嗯。好像有人过来了,我们走吧。”
唐衣拉着唐霖,立在方才阿绯站过的地方满脸焦急,“不可能,我明明看见她过来了。人呢?”
唐霖拧着眉头四处张望,“你看错了吧,这儿哪有人?”
唐衣急得跺脚,“哥!我看见了,我真的看见了。那张侧脸,我这辈子都不会忘记!”
唐衣虽有时任性,但这表情却不似作假。他忽然想起在太师府上见过的那个蒙面女人,那艳若桃花的眉眼,他越想越像唐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