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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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还没生志杰的时候，我也是贤妻良母。不过后来志杰出生了，他爸爸又那么忙，我照顾孩子很累，心情不好……他下班回来累成那样子，我们两个还要吵架，时间一久就……呵呵，过去的事不说了，反正都有错，我一直对志杰很内疚。志杰，你恨不恨妈妈？」武志杰狼吞虎咽的动作稍稍停顿，犹豫着说出了心底的真话：「其实也有啦……你们是我爸妈，我当然很在意……所以恨是肯定有，不过你们可以弥补我啊！」陈安居赶紧在桌下踢他一脚，微笑着缓和关系：「阿姨，他这样说，就是很爱你们啦！所以才会偶尔埋怨一下……」武妈妈轻轻摇了下头，「他肯这样讲，我很高兴啊。以前他都不理我的。安居，谢谢你哦！他自从跟你交了朋友，就越来越懂事了。」武志杰眼神闪烁的看着母亲，好像想要说点什么的样子，陈安居又是狠劲一踩，才把他冲动的话语给堵了回去。「咦？志杰，你脸色好难看啊？身体不舒服吗？」武妈妈注意到儿子忍痛的表情。「呃……没事啦，妈，我只是想说……爸今天来不来？」「他白天忙，晚上会来跟我们一起庆祝。因为要陪你过生日，我跟他讲和了。」「啊！太好了！」武志杰立刻忘掉脚上的剧痛，笑得像捡到宝。于是，这天晚上的十二点，武志杰在自己的父母和恋人陪伴下，度过了彻底迈向成人的仪式。在吹熄蛋糕上的蜡烛之前，其他三个人都要求他说一点生日感言，他酝酿了好半天，最后才讲出一句平平无奇的话：「我……我好高兴！好幸福！」「……快许愿吧！」三个人都对他这句没什么文采的话很满意，这说明他们提前就安排好的生日计画圆满成功了。「呵呵，好！」武志杰双手合十，许下了心底最迫切的愿望，随后使劲吹熄了眼前的蜡烛。至于他许的到底是什么愿望，最终又有没有实现，那就是另一个很长很长的故事了。番外——礼物早晨七点，窗外的天已经亮了，床上的两个人不约而同睁开了眼睛。他们很久没有这样同时醒来，竟然傻呆呆地相互看着彼此忘记开口讲话。最后还是陈安居比较理智，伸出手轻抚了一下武志杰乱糟糟的头发，「干嘛，你还不起床？你要去店里哦！第一天不要迟到了，给我快点起来！」武志杰这才「哦」了一声，咧开嘴笑得有点白痴，「知道了！老婆大人。」陈安居瞪了他一眼，「别乱叫！我们是不合法的！」武志杰爬起来一边穿上睡裤，一边回头贪婪地留恋床上那副修长的身体，嘴里则极力反对陈安居。「差不多已经合法了吧？你还不让我叫……连你爸妈那边都搞定了！」陈安居继续瞪他，「才没有！我都被他们赶出来了，你觉得这样算搞定？」武志杰挠了挠头，对陈安居露出献媚的笑容，「但是他们有叫你回去吃饭啊……虽然你爸打我耳光，但你老妈有悄悄给我打过电话哦……」陈安居的睡意立刻跑光了，坐起来用很有压迫力的眼神俯视对方，「你竟然没有跟我讲？你胆子变大了哦！」武志杰额头上流下一排冷汗，想也不想就低头认错，「对不起我错了！那个，是昨天的事啦，我看你回来那么累，就想说今天再跟你讨论啊……」陈安居抿嘴审视了他好几分钟，才不冷不热地用鼻音「嗯」了一声，「好吧，姑且信你一次。如果发现有其他事瞒我，我马上搬回家。」武志杰赶紧举手对天发誓，「不敢不敢！我如果有背着你做任何坏事，就让我天打雷劈好了！」陈安居再看了他两眼，终于对他笑了，「好，我相信你，为了预祝你开业大吉，我给你做早餐。」武志杰登时感动得喜上眉梢，「哇，太好了！我都好久没吃过你亲手做的东西了！你学业那么忙，简直有做不完的实验……唉！」陈安居下床的动作突然暂停了，看着他柔声问：「怎么，你有意见？有就说出来，我好好听着。」武志杰顿时噤声，满脸堆笑地摇了摇头。「哦，那你就是对我很满意喽？」「绝对是！满意得不能再满意了，安居，如果没有你，我简直就是一堆烂泥……行尸走肉……呃，还有那个……」「好了好了！你也算有长进了，可以说出四个字的成语。这个月可以少看两本世界名著，多点时间看漫画。」武志杰这次真的高兴了，捧着陈安居的脸就是一个香吻，「谢谢老婆大人开恩！」陈安居也似乎被他的兴奋感染了，摸摸他的脸颊回了一个吻，「你这么开心，就是在抱怨我以前管你太严了对不对？」「啊……」武志杰再一次乖乖闭上了自己的嘴，只紧抱住陈安居的腰磨磨蹭蹭。「唔……」熟悉的热度让陈安居忍不住低低呻吟了一声，随后却用力挣脱了身后的手臂，回过头无奈地笑骂对方，「你啊……都住在一起了，来日方长，这么急干嘛？我们有用不完的时间，慢慢来吧。」武志杰恨不得醉死在对方温柔的眼神下，冲动的部位也渐渐冷静下来，「嗯，谢谢你，安居，送给我这么大一份礼物。」陈安居静静注视他棱角分明的脸，虽然已经成熟许多，还是留着昔日青涩的印记。「志杰，从今天开始，你就是一个真正的大人了，你有了自己的事业，也有了更多的责任哦！」武志杰胸口涌起满满的温暖，却又有种想哭的感觉，但他如今也算是一家之主，可不能随便就哭。「那个……我去刷牙洗脸！」他仰着脸站起来，快步跑进了洗漱间。陈安居微笑着目送他挺拔的背影，穿上睡袍走向厨房。十分钟以后，他们在餐桌上再度聚头，已经换好了衣服的武志杰看起来帅气逼人。昨晚写论文熬到三点的陈安居打着呵欠，伸手为武志杰整理衣领，「卷住了……你都没照镜子啊。」「呵呵……」武志杰享受着对方的呵责，这种特殊的亲密是其他人不可取代的。「你笑得像捡钱了一样……拜托你，在店里不要这么对客人笑，尤其是十八岁以下的少男少女！」「呵呵，知道了。我在外面都很凶啊，你还老说我呢。」「那不一样……算了，懒得跟你说，快点吃完早餐出门！」武志杰怀着幸福的体认喜滋滋地开始吃东西，每吃一口就看陈安居一眼，即使对方一直在低着头打瞌睡。「安居，你去睡吧……我吃完自己开车过去，你昨晚熬到半夜，不要太累了。」这么说着的武志杰满心以为对方肯定会摇头，然后坚持要陪他一起吃完早餐，还要陪他一起出门。哪知陈安居竟迷迷糊糊地点了点头，站起身来就往卧室走，「嗯，你路上当心……我好困，要补眠……」做好准备劝说对方回去睡觉的武志杰，就那么张着嘴愣住了，心里老大一股失落感挥之不去。虽然结果是一样的，但过程似乎不该是这样的，可仔细想想又没什么大不了的，心里却还是很不爽……都怪自己这么拐弯抹角，明明就很想安居陪着去啊！为什么不直截了当地说出来呢？安居是很累，但应该没有累到多撑一个早上都不行的程度，而自己的店开张这么重要的事情，缺了安居就会变得遗憾……武志杰艰难地吃完剩下的食物，悄悄走到卧室门口倾听里面的动静。什么声音都没有。……算了，他想像着陈安居此刻呼呼大睡的满足表情，实在不忍心又把对方从床上拖起来。安居愿意跟家里挑明他们的关系，还为此被父亲赶出家门，这样已经让他明白了安居对他有多么认真和坚持，再计较其他就是过分了。武志杰纠结的眉散开了，笑着转身走向客厅的沙发，拿起包离开他们共同的家。直到停完车打开包准备拿钥匙，武志杰惆怅的心情才瞬间转变为莫大的惊喜——他最喜爱的本土漫画家！最新作品的第一集！首刷限量签名版！他半个月前排队也没抢到的好东西！「志杰，加油哦！」简单的五个字，一张朴素的纸条，还有陈安居熟悉的笔迹。武志杰捏紧了它，眼睛再一次变得湿润，在心里用力叫出那个陪伴了他很久，还将陪伴他更久的名字。番外——最后期限时光荏苒，不知不觉之间，他们都老了。这些年来，他们争吵过、冷战过，甚至分手过，但到了现在，他们的身边仍然没有换成别的人，这本身已经是最大的幸福。四十岁对于男人来说也许还不算太老，可是各个方面都明显感觉到退步了。他们的皮肤不再像缎子般光滑润泽，他们的身上都有了一点赘肉，还有彼此眼角悄悄出现的细纹，这些转变虽然极为缓慢，毕竟是无法掩饰的事实。更要命的是体能……四十岁的男人完全不能跟二十几年前相提并论了。他们从前可以一起跑完步、打完网球，再来一场热辣的性爱，之后甚至还可以正常工作，如今这种事连想一想都算奢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