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海晨耸了下鼻子撇看视线,强行将她拽到马路对面,塞进出租车。没开出多远,商夏的肚子咕噜噜叫了两声,宗海晨抓住时机,让司机把车停在一家火锅店的门前。进了火锅店,宗海晨点了大一堆她爱吃的配菜,商夏却看向窗外不动筷子。“别没完没了的,快吃。”
宗海晨这会儿才发现一件事,五年前的商夏从来没跟他闹过脾气,当然,即便他嘴再毒也没拿这种事开过玩笑。“人穷志不短,不食嗟来之食。”
商夏猛地正过视线,“别以为我离了你无法生存,你会鉴定我也会,即使现今古董不好淘,但只要花心思找也未必捡不到漏儿。”
这事儿宗海晨必须得信,她送他的龙纹板着就是在地摊上捡来的大便宜,十块钱买到价值几十万的翡翠挂件。“扳指在车里,回去还你。”
听到这话她更堵心:“你以为我拐弯抹角管你要东西呢?”
不等宗海晨回应,商夏已愤然离席,宗海晨三两步追上,握起她的手往回带:“刚才是我说话没经大脑胡说八道,我道歉,这么多人看着呢,咱不闹了行不?”
“是真心的么?”
商夏狐疑道。“是是是!”
商夏终于消了些气,自行返回坐席,大快朵颐。宗海晨见她消停不由暗自吐口气,但立马又发现哪个环节不合理,这事儿不对吧,她才是罪无可恕的大骗子凭什么逼着他道歉?!47、势不两立回到家,商夏首先收拾散落在地的钞票和碎报纸,她把钱整理好放在茶几上,不等宗海晨发表任何意见,她抽出一张便签字写好欠条:“总共三千六百元,算我管你借的。”
“不借。要买衣服拿卡刷。”
宗海晨一琢磨不能让她手里有活钱儿,从皮夹里抽出信用卡副卡丢在桌上。商夏瞄了眼,正是他当年专门为她办的信用卡,他肯定是工作太忙忘了取消。“不,我不想白白花你的钱,否则你更不肯把孩子还给我。”
“花与不花都不会让你见孩子。卡放这儿了,爱用不用。”
宗海晨一大早就给儿子办好了入托儿所的手续。起初一到幼儿园,宗立诚哭哭闹闹死活要见亲妈,但看到滑梯、秋千,无数欢蹦乱跳的小朋友时又暂时忘了伤心。商夏见他把钞票塞回皮夹,急说道:“看哥的时候需要钱。”
“白天去看你哥了?”
“嗯,哥瘦了。”
商夏的情绪十分低落,孩子见不到,哥的生活质量又无法改善,这一切都与她的初衷背道而驰。宗海晨没接话,把钱推到她眼前:“虽然你们兄妹俩不地道,但也受到应有的惩罚,自当我资助你了。”
“欺上瞒下的人是我,我哥一无所知。”
宗海晨扬手叫她打住:“我对你们的家务事没兴趣,一个赛着一个矫情。”
商夏本想追问他前年去见哥的原因,但哥也大致说了,对于宗海晨所提到的修复问题并未做出回应。因此宗海晨也给哥下了“骗子”
的定义?她拦住宗海晨的去路:“我哥淳朴善良,不许你这样说他是骗子。”
“基因注定性格,看看你就知道你哥是什么人了。”
他毫不留情地评判,原因只要一个,时时刻刻提醒自己别再相信她。“宗立诚是我生的,基因不好快还给我。”
“遗传学家又说了,孩子长得更像谁性格便偏向哪一方。”
商夏提起口气,欲言又止,拐进洗手间洗漱。宗海晨则吹着胜利的口哨返回工作室。就这样,彼此互不干扰直至休息时间。商夏关掉客厅里的照明灯,拉好被子一翻身准备睡觉,可是关掉灯没还几分钟又被他弄亮,然后走进厨房泡方便面。商夏心里想着不管他,可是又不想让他总吃这些没营养的食品,挣扎片刻,她来到厨房,坐上锅拧开天然气,叫他去客厅等。女人炒菜的背影真是温馨,宗海晨倚在门边冷笑一声,给予高度的“赞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