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婴紧跟着出来,见季剑和九辰皆是发丝凌乱、浑身湿透,全靠双手撑着地面,才勉强跪起来。晏婴料想他们必是反复被冰水泼醒过,不由一阵心疼。
巫王走到两人跟前,道:“私闯西苑之事,孤不与你们计较。思戾殿中的事,是谁的主意?”
季剑暗道不好,迅速抬头道:“是臣的主意。”
巫王盯着另一个少年:“辰儿,是这样么?”
九辰连续高烧数日,此刻,已经虚弱至极,根本听不清巫王究竟在问什么,只能强挤出一点力气,习惯性点了点头。
巫王见状,立刻起了怒意。
“无论是谁的主意,宫中规矩,剑儿不清楚,你该清楚。”
说罢,巫王吩咐晏婴:“告诉东阳侯,该罚之人,孤自会重罚。他不必再为此事耿耿于怀。”
------------
45。长夜意寒
大半夜,季小将军浑身是血得被家仆背回府中,整个东阳侯府瞬间乱成了一锅粥。
彭氏见活蹦乱跳的孙儿成了这般死灰模样,又急又气,拿起拐杖戳着季老侯爷的脊梁骨一阵好打。
季礼拧着脸杵在那里,任由彭氏发泄,一言不发。
柔福长公主更是心疼不已,悄悄落了两滴泪,见这情形,忙和季宣一起将彭氏拉开。
“你个天杀的,就是见不得我好,干脆把我和剑儿一起打死算了!”
彭氏扔了拐杖,扑在孙儿床前,哭骂了好一阵儿,直到累了,才肯在长公主的劝解下回屋休息。
送走彭氏,心急如焚的长公主忙拧了热毛巾,细细为儿子擦拭面上汗污。
季宣常年在军中,早见惯如此情景,自然不如长公主这般紧张。他心中,更多的是疑惑不解。
只不过,此刻,在柔福长公主面前,他并不急着寻根究底。
过了会儿,季剑从昏厥中缓缓睁开了眼睛。长公主喜得双目含泪,却听床上的少年道:“娘亲,我有话想跟爷爷单独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