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月薇咳嗽着,依偎在安母怀里,望着安兮的目光委屈,不解。
往昔的安兮对她是言听计从,就像一条哈巴狗,哪能想到这条狗突然反咬一口。
安兮呢,她坐在地上。
已经完完全全全地确定,这不是梦,也不是幻觉,而是真真切切地生着,她活着,安然无恙地活着!
“哈哈哈。”
她冷不丁地笑起来,眼底酿着疯狂。
安静的走廊里,她的笑声格外渗人,季舜川眉宇紧锁,长腿生风上前,拽住她胳膊将她拖起,“你到底怎么回事?”
印象中的安兮就是个乖乖女,大声说话都鲜少有,今天吃错了什么药?
安兮颓然地站在季舜川跟前,掀起眼皮子端视着他冷峻容颜,苦涩一笑,”
我要真疯了,你会心疼我吗?“
季舜川脸色一沉,不自觉地指尖颤了颤。
“说什么鬼话!”
安母将安月薇扶到长椅落座,扭头喝着,“你好好看看,他是你姐夫,我怎么教出你这么不要脸的女儿!”
“女儿?”
安兮微微偏头,嗤笑。
我根本不是安家的孩子,一家子杀人凶手!
安兮睚眦欲裂,到嘴边的话,她刻意转了个弯,“可真是要谢谢您!”
环伺过安家母女和季舜川,她转身挥了挥手,“骨髓穿刺我不做了,你们爱谁谁!”
她要活着,该死的是安月薇!
“小兮!”
“死丫头,皮痒了!”
母女俩一个红脸一个白脸,安兮走出医院,深秋的天气,她连鞋都没穿,单薄的卫衣根本不能御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