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死鸟就是来克我的!和梨子大悲,急了一身子的汗,急命左右,“还不快将它从盛宫人身上拿下来!”
宫人们忙围过去,“不要!”
初初当真是吓到了。顷刻之间,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枭鹰就飞到了自己身上站住,她能感觉到他尖利结实的鹰爪抓住自己肩膀的力道,仿佛只要一个不注意,就能刮进自己的皮肉之中。还有它的尖嘴,初初脖子也不会动了,僵硬得偷偷向左边瞄,正看见它淡金色冷淡的眼睛也正瞅着她,小脑袋歪着,似乎在考虑从哪里下口——那可是一下就一个血窟窿啊!“你们不要乱动啊!”
宫人们一围上来,枭鹰便在肩上踩了踩,饶是初初平素冷静从容,现在也淡定不了了,轻喊着,额上渗出汗。须臾,人群让开,原是皇帝来了,他后面跟着沈骥。宫人们本乱哄哄的,一下子安静下来。“沈将军!”
初初一眼看见沈骥,她也不敢动,只把眼睛切切得看过来。你要知道初初这一双眼睛有多美,况真急了,平素着意收敛的那些个娇模样这时候就原形毕露,那样子一动不敢动地僵在那里站着,心慌加上窘迫,快要哭出来。“把它弄走,我好害怕。”
又是那样娇娇细细的声音,跟那天说谢谢一样的,听着都陌生。沈骥看一眼皇帝,“皇上?”
皇帝没有做声。沈骥于是吹哨,枭鹰却岿然不动。一双鸟眼对上四只冷厉的眼睛,豪不惧缩。“怎么回事,它怎么不听话?”
燕赜说话了。“臣不知,”
沈骥也有些躁,低声请示,“用袖刃吧。”
“有把握吗?”
“有。”
回答的很笃定。那鸟此时好像觉察到两人的歹意似的,蓦的腾空飞起,同时爪子一捎,又抓散了初初的发髻。初初被自己丰厚的秀发遮住眼睛,感觉到有人扶住她,她立刻攀住那只伸过来的手臂,站稳了再睁开眼时,只见皇帝接过小侍递过来的弹弓,正击到枭鹰,那鸟吃痛,掉到地上。“把它杀了。”
皇帝扔下弹弓,淡声吩咐道,转身欲走。枭鹰尖利地叫起来,初初听着刺耳,“不要,”
她小声道。燕赜停下,森利的目光看向她,“你说什么?”
“不要,”
初初鼓足勇气,抬起头,“请陛下不要杀它。”
燕赜冷笑,“它刚才差点伤到你——这样的野东西,又不能驯服,又会伤人,留着它做什么?”
和梨子劝,“初初姑娘,快退下吧,这只鹰除了沈大人,谁喂食都不吃,总不能让沈将军来照顾它吧?”
一个宫人拎过一片生牛肉,那枭竟真的把鸟嘴一转,理也不理,一双淡金色的眼睛却看着初初。初初心中一动,示意宫人把牛肉给她,然后怯怯地上前抛给枭鹰,轻轻道,“你吃吧,不吃可真的要死啦。”
那只鸟一直看着初初,看着她抛给它肉,再抬头看看初初的眼睛,然后,爪子一拨拉,把肉揽进怀里。“皇上,它吃了!”
初初欣喜,全然忘了刚才是怎么被它吓到。罢了,不过是一只野鸟。“皇上,不若就让盛宫人负责喂养这只鹰吧。”
沈骥建议道。初初立刻转向他,眼睛里的光芒亮的刺眼,然后看向皇帝,紧张的,不确定的……燕赜一时间心情大坏,“阿骥觉得这样妥当?”
“没关系,”
沈骥却理会错了,以为他是担心,“调鹰也是讲缘分的,我看这枭和盛宫人很有缘,不会伤她。”
就这样,这只枭留了下来,而初初则多了一项照料它的责任。“把它含住。”
氤氲的热气里,精壮英俊的男子双腿敞开靠在白玉汤池边上,他的脸俊美尊贵,目如冷星,然而欲|望中的男人总是带着些贪婪和狰狞的,唇边的那丝笑,怎么看都是不怀好意。少女似懂非懂,扶着池壁想要坐到他身上。“不,不是,”
燕赜轻笑,看着她润红的唇,“用你的嘴。”
火红顿时在她脸上燃烧,水盈盈的眸子里满是惊疑,然后,即使这浴池里的热气很大,桃花依然一点点褪成雪白。燕赜喜欢这样子逗她。平素的恭顺沉默,也只有被逼的狠了才会露出天然的娇态,惊慌加上羞窘,娇颤颤的欲要哭出来,却还是硬撑着,燕赜看着她跪到自己双腿之间,将他一点点含住。紧绷而销魂的感觉,燕赜突然觉得那一处胀热的很,将手里看了一半的折子扔到案上。“陛下,”
和梨子听到声响,往上看过来,有些儿惴惴的。“今天不看了。”
燕赜站起身,“回寝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