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才带着人退下。
屋子里又剩下宋景年与皇上两个人。
他说:“今日之事朕会叫人守口如瓶,你也小心些,别人把手已经伸到东宫了。至于蛊毒,刑部在查,朕就交给你处理,起先这是皇太后在管,这次太医院没去慈宁宫,先来给朕传了。”
“你也不必告诉她,她知道后又是一阵大动静。”
“……你自己小心着便是。”
皇上又嘱咐了他几句,才放他回去休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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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晚上的事下来,乾清宫定是无眠。
但皇上已经跟他说了明日不必去早朝,君无戏言,宋景年自然落得轻松。
回到东宫,还站在门外,他莫名觉得情景熟悉。
似乎有好几次,他都是深夜才归。
从前职业如此,现在竟还不受控制。
虽说是深夜,屋子里灯却还亮着,瑞香站在门上探头探脑,直到看见太子的身影了,才忙说:“太子殿下回来了!”
声音很大,在寂静的夜晚里格外的大。
蝉鸣不聒噪,繁星不乱眼。
屋子里面的人听见了,忙站起身。苏皎月等了一个晚上,看见他平安无事进来,才终于松了口气。
现在时辰比以往每一次晚归都还要晚,她却也比以往每一次都要精神。
她看着他进了屋子,宫人纷纷退了下去,苏皎月两只手交在一起,刚才等的心慌,手里的帕子被她揪地皱成一团。
宋景年瞧着她眼眶下微微的青黑,叹了叹气,走过来问:“怎么还不睡?”
“没事吧?”
苏皎月答非所问,“今日皇上找您问绿釉坛子的事,怎么样了?可有怪罪于你?”
宋景年摇了摇头,牵过她手带她到桌边坐下:“肖平,是你叫来的,是吗?”
苏皎月抿了抿唇,没说话。
他便说:“我想了很久是谁,皇后知道我准备的充分,心里有数,很相信我,便没插手,不大可能是她。”
“其余的心腹,更是不会插手。”
“想来想去,应该只有你。”
苏皎月忽然有些紧张:“是不是因为我叫了肖平,给你添麻烦了?”
所以才会回来的这么晚……
宋景年看着她,反倒轻轻笑了,很少见她小心翼翼模样,皮囊是别人的,情绪却是自己的。
他忽然,伸手将她抱在了怀中。
夏季夜晚不冷,还能算得上是燥热。但他没回来前,苏皎月一直觉得心里冰凉,此刻被他拢在怀里,却像是给冬日里的积雪铺上厚厚的被褥。
她觉得格外温暖。
而且一颗心跳的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