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你比不得我,是你心不在焉。”
宋如澜站起身,走到窗前看马齿苋,说,“狩猎一事,我知道你什么意思。”
他转过身来:“他去救了,若是林子里猛兽过多,就身处绝境;若是没有救出来……太子妃在林子里没了命,他自然也不好交代。”
宋景瑜急忙点头,皇叔果然明白他心思。但他却又说:“……你有没有想过,太子妃都被救出来了,皇上下了令去查,为什么还没人算在你头上?”
宋景瑜一愣,怔怔道:“父皇、父皇回宫就晕过去了,这事暂被搁下了……她……从林子里出来,受了些惊吓,说是记不得了……”
宋如澜冷笑,毫不留情地戳破:“太子告诉你的?”
他思绪倒流,猛然间记起来,那日太子妃在马车里都不愿出来打招呼,宋景年也是极快就下了马车,像是不想让她和他们碰面。
所以……她是什么都记得的?
宋如澜走回来坐下:“你太过莽撞,凡事要切记三思而后行,打压东宫就只针对太子即可,牵扯其他人这事,莫要再如此了。”
宋景瑜闭了闭眼,皇叔是让他不要再捉弄太子妃吧。他怎么都忘了,苏皎月已故的嫡亲姐姐,正是皇叔的妻子。
没顾虑到皇叔的感受,是他冒失了。
他忙点头,宋如澜继续说:“今后你也少过来,这宫里的人心细着,若真想与我议事,叫人传信,约在外头最妥。”
他谨记了,果然没怎么过来了。
第40章
道长还是惯爱到他这里来的。
他们是旧相识,道长孑然一身,就爱与几个朋友不时来往。
宋如澜请他坐下,亲自替他斟了茶,道长便笑着说:“王爷不必如此,折煞贫道了。”
“道长哪里的话。”
宋如澜笑了笑,“宫里头闷的慌,道长若是觉着坐不住,可多来与本王对弈品茗……前几日皇上派人送了些龙井茶来,味道果真是不错的。”
道长看了看杯底漂浮着的龙井茶叶,色绿,香郁。他抬起头:“王爷爱喝茶也爱博弈,二者都是修身养性的,怪不得王爷通身的气派,看上去便是成大事者。”
宋如澜啜了口茶,不置可否,面上带着笑:“多谢道长此番相助,他日道长若有需得本王的地方,尽管说便是。”
道长捋了捋胡须:“王爷客气,你我二人既是朋友,便无需在意这些繁文缛节。”
外头树影在窗棂上摇曳着,道长想起王爷在江西那处的府邸,有假山竹林,他的书房在竹林深处,一阵风过,林子里飒飒作响。
他也啜了口茶,问:“王爷身子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