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景年淡淡看她,轻声道:“太医院说是蛇血,未必就真是蛇血。”
他这么一说,苏皎月也猛然反应过来,血迹干涸,怎么就知道是蛇血!
细思凉气袭人,不是太医院有人故意,那便是东宫的人出了岔子。
她想了一会,说:“殿下身份特殊,估计是东宫里头有人同太医院里应外合,想借此机会谋害殿下。”
她说的他自然知道,但宋景年问的不是这个,“你一直待在东宫,可有觉得谁形迹可疑?”
背后的人是谁一目了然,无非王爷一党,连带着贵妃四皇子等人,可既然在东宫安插了人,这人应当很是了解东宫的饮食起居,知道从何下手,又不会引起怀疑。
还不一定就是内膳房的人。
怕是她贴身宫人也说不准。
苏皎月常待在屋子里头,外面的事不大了解,贴身的宫人不过是瑞香、珊瑚和玉簪,还有就是皇后安排的月嬷嬷。
月嬷嬷不大有可能,她毕竟也是伺候过皇太后的。瑞香则是她从尚书府带过来的丫头,倒也不像。
然后就剩下珊瑚和玉簪,一个聪明机灵,一个蕙质兰心。
看谁都不像。
宋景年见她皱着眉,自然也知道她不擅识人,便宽慰道:“也有可能是外头的宫人,至于你贴身的几个,这两日可以多加注意着些,其余的交给我便是。”
苏皎月便点点头。
其实早该想到的,皇上莫名其妙中了毒,接着就四处检查膳房,先是御膳房,然后又是各个宫里头的内膳房。
宁王爷再回京,带上道士,皇上毒便解了。
看似一步接着一步,步步推进,慢慢把东宫笼在里头。
如果最后的目的是将太子拉下马,她身为一条绳上的蚂蚱,下场自然好不到哪去。
她捏了捏手心,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不给宋景年找麻烦是主要,其次她也得好生防范下身边人。
有别人的奸细在,做什么都不会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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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一早,瑞香照常进来伺候她梳洗。
这件事明面上暂且还风平浪静,宋景年昨夜同她说完话就出去了,然后一直没了消息。月嬷嬷约莫从皇后那儿知道了些什么,昨夜服侍她睡下时,一边放帷帐,还一边低声说:
“娘娘注意着些,奴婢觉着这屋里的几个丫头还需得提防提防。”
她点头,一夜无眠。
瑞香替她梳了单螺髻,就瞧见她神色有些疲倦,便给她擦了脂粉遮掩,又特地给她配了浅玫瑰色的耳饰。苏皎月便说:“你去内膳房一趟,我有些想吃上次厨子做的桂花糕。”
瑞香正放下象牙梳,听到这话便准备出去唤宫人,就听到她又道:“你亲自去,别人我不放心,记得,要做的松软些的。”
瑞香便笑了笑,应诺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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