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呀,是廖宝林,她,她跳下去救妩才人了。”
一道惊讶声音喊道。
有些认识廖宝林的妃嫔看了看周围,确实没看到廖宝林身影,难道真的是她?
姜芙默不作声看向湖中,妩才人情况似乎很不好,快要被湖水淹没着看不到她的脖颈了,懂水性的宫人们这个时候已经下水去救了,只是离她还有一定距离,而最快游过去接近妩才人的那道纤细身影正是廖宝林。
廖宝林在水里游动姿势甚是好看优美,像一条鱼在水里摆尾一样,一眨眼功夫就见她游到了妩才人身后,妩才人这时已经奄奄一息连扑腾力气都没有了,廖宝林直接以手臂捞过其前颈便带着她一起往岸边游了过来。
廖宝林带着一个人游得几乎要脱力的时候,游在后面的宫人恰好上前接应了她们,如此这般她们二人一前一后才被从水里捞了上来。
廖宝林无力地躺在地上,侧过头看向一边正在被宫人施救的妩才人,濡湿的眼眸缓缓看向画舫那边,皇上和崔皇后得到妩才人落水消息正在往这儿赶过来。
妩才人终究是命大,她撕心裂肺地呛咳了一声,嘴里吐出了不少水渍和杂草,算是活过来了。
晏时越从宫人里了解完情况,先是眼眸柔和地看了一眼被榆钱抱着的廖宝林,吩咐崔皇后安排一下这边的事,又着人去查妩才人落水的原因。
崔皇后让人将妩才人和廖宝林都送了回去,末了吩咐太医去看看她们,别感染了风寒。
高贤妃在一旁轻轻笑了笑“没想到,这妩才人和廖宝林关系如此亲厚,光舍身救人这点,廖宝林的品德就没得说。”
柳充容闻言,不屑得撇了撇嘴,没说什么。
姜芙倒是心里诧异了一下,她不是诧异廖宝林救妩才人一事,她是觉得廖宝林这种人会救别人这一事本身就很奇怪?以她对廖宝林这个人短暂接触了解下来,她可不是那种平白散善心的人,舍己救人不见得吧?
说来,廖宝林和她其实在某些方面蛮像的,如果不是有利可图,她们这种人可不会干这种损己利人的事,姜芙垂眸不知想到了什么,嘴角轻轻勾起,暗道廖宛韵果然是个比她还狠的人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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庆阳宫。
“宝林,你吓死奴婢了,你这是为什么要下水去救她?”
等到太医把完脉一走,榆钱心疼地看着床上瑟瑟抖的廖宝林,忍不住问道。
廖宝林在湖水里呆得时间有些久,难免寒气有些入体,其脸色颇为苍白,她轻轻哈了一口气在手心里,双手搓了搓,轻飘飘道“不这样,我怎么才能入皇上的眼呢。”
只要皇上今日真正记住她,就不算她白费力气演戏一场给他看,这样后面她也有法子做接下来的安排。
榆钱见其怕冷成这样,忙给倒了一杯热茶,眼睛一红道“可是宝林您也不用把自己置于这样危险境地呀,奴婢知道您水性好,可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而且你这样也太伤身体了,俗话说得好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您这又是何必呢?”
廖宝林接过杯盏饮了一口热茶,才觉得冻极了的身子稍微缓了一些过来,她眼帘轻轻颤动,清冷着声音道“这些道理我都明白,可是你看看这满宫环肥燕瘦的妃嫔,如果我不靠这点手段争宠,难道靠美貌和才情?可是这些我又不是特别出众。即便我能等,可是母亲哪儿却等不了,自从祖母离世,父亲越不像样了,宠妾灭妻这种事他都快做得出来了,只有我在宫里得宠,母亲在府里才能有好日子过,那些贱妾包括父亲才会尊重我母亲作为正室的地位。”
榆钱想到了府里情况,夫人性子软弱只得廖宝林这一个女儿,偏偏老爷风流又薄情,纳了一堆的妾侍,府里都快住不下了,更别提糟心的是庶子庶女这些一个个都大了,那些妾侍的心也跟着大了。
以前老夫人在的时候,还能压制得住她们,至少表面上是尊重夫人这个正房的,再不济还有廖宝林帮衬着,可惜老夫人一走,廖宝林又为了进宫挣个前程给母亲撑腰,夫人恐怕在府里日子过得很是艰难。
“可是……奴婢不懂为什么宝林您非要进宫呢,如果不进宫,至少宝林可以嫁一个门当户对的夫君,日后也可以更加方便帮衬夫人。”
廖宝林轻呵一声道“我一无亲兄弟帮衬二又嫁妆不丰,即便嫁人了,也只会是在夫家说不起话被人看不起,何谈帮衬母亲?即便等我能在夫家有底气说得起话时,母亲那边,我也无能为力,父亲那人岂会在乎一个嫁出去女儿的话吗?唯有我成为皇家妃嫔,父亲才会有所顾忌,好好善待我母亲。”
榆钱哑声,一时之间不知道说什么了。
廖宝林还有心里话没说得是,她也有私心,母亲自身立不起来,受到别人欺负一味只知道向她抱怨索取,她早就受够了,甚至知道她要去选秀时,母亲更是拉着她的手大哭了一场,怨她心狠不顾她这个母亲,可是那时候她麻木看着母亲哭,反而心里越强烈得更加想要去选秀,逃离这个家越远越好。
幸好祖母是这个家唯一真心支持她的,她老人家临终前知道她打算选秀,也只是叮嘱她小心别人的算计,别的没说什么。
“这次多亏你了,要不是你替我打马虎,我还不能推她下去,她吃了我那么多好处,合该她现在吐出来报答一下我了。”
廖宝林轻不可闻地淡淡道,其话里内容莫名让人听得一惊,原来妩才人落水不是意外。
榆钱犹豫着道“方才在岸边,奴婢瞧着姝美人似乎盯了您好几眼,她是不是看出来什么了呀?”
她形容不出来当时姝美人那眼神,只觉格外清泠理智,与其他人的吃惊也好恐惧也好,姝美人像是冷静得有点儿不正常,反正她都不敢看姝美人的眼神,唯恐露馅儿。
廖宝林一愣,轻垂眼睑道“放心,当时那个角度,以她的位置不可能看得到是我推得妩才人,况且即便她看到了又如何,她又没证据,总不能空口白牙乱说?再说了谁会相信下水救了人的我是推别人下水的人呢?”
榆钱想了想也是,不过她又皱了皱眉道“那妩才人要是说有人推她下水怎么办?”
廖宝林轻轻咳了一声,不屑道“她?哼,以她的脑子,更不可能会想到是我下的手。说了又怎样,当时她后面那么多人,未必不是其他人下的手,而我现在是她的救命恩人,她不会想到是我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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