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活腻了?”
她依旧扶着前额,眼神轻轻瞟向他,“眼里还当不当我是你师傅?”
“我本来是你师弟,是你硬要我做你徒弟的……”
倾城揉着唇小声嘀咕。“什么?”
眼神有冰冻趋势。“没有!”
倾城忙改口,“我是说,你怎么知道……我刚才在你边上啊!”
他已经屏着呼吸十分小心了,为什么她还是可以觉察到呢?冰珀嘴角一勾,淡淡道,“那就要问你自己身上那股香味了,总是把弄的像朵花,我一闻便知!”
“啊——我,我哪里有把自己弄的像朵花!”
他这次倒真的有点委屈,“我又不擦香粉胭脂,哪来的香味啊!”
“不擦?每次你穿戴干净的时候身上总是有股很淡的香味,不是擦香粉,难道是你的体香?”
她白了他一眼。“师傅!你不能冤枉我啊!我乃堂堂七尺男儿,怎么可能擦香粉!”
他叫冤。“哦?怎么你也知道自己是堂堂男儿?”
她收起笑意,“好,我信你,不是香粉味,是体香味!”
“师傅!”
他知道她嘴上说相信,其他根本就不信。看着她没什么表情的正经模样,他肯定她心里早已经笑翻了。不行!这种攸关男子汉大丈夫名节的事怎么可以让师傅一直误会下去!他一定要说清楚,证明清楚!“师傅!”
低吼一声,龙倾城拉开了衣衫。“你?”
冰珀一个眼呆,他在干什么!“师傅!”
他拉住衣衫的两边,同时闪到她面前,“为了证明我的清白,为了还我堂堂七尺男儿一个名节——师傅!你好好的闻闻,这味道到底是我衣服上的香粉味,还是我身体的体味!”
说完,不等冰珀回应,他立刻把敞开的白净健硕胸部朝她脸上凑去,并仗着体型的高度,形成一个她在下,他在上的动作状态。马车的门帘被一只手掀了开,温温的男声随之响起,“司徒大人,医之圣手华冰珀已经——”
嘎!声音急速停止。阅人无数处惊不变的当朝状元——翩翩风度的风无痕公子当下骇到成为雕塑!马车内,龙倾城依然维持着那个还自己清白动作,而华冰珀的前额正划下三道黑线。不会——这么巧吧!回头——马车,不知何时已经停在了御史府前——马车的车帘,被高高的撩起——马车外,御史大人司徒塑两只眼睛瞪的跟铜铃一样大——在他身后,一班原准备夹道欢迎的随从家眷仆役个个都张大了嘴!这,这是什么情况?这——该死的家伙!华冰珀咬牙切齿将视线转回一动不动的龙倾城身上,那双清清淡淡的眼眸中正酝酿着某种风暴……片刻后,自停在御史大人府前的马车中爆出惨绝人寰的叫声。街上的百姓纷纷回头瞻仰,只听砰的巨响,那马车的顶部被某一飞出的物体击出一个大洞。数位眼尖的百姓发现,那飞向半空的物体应该是一个敞着胸口的年轻男子……御史府上的气氛此时有些凝重,不是因为大人唯一的公子司徒青见已经卧病三月不见好转;也不是因为司徒大人因担儿心切无心朝政惹的皇上不太高兴;更不是因为司徒大人的第三方小妾与人偷好时被家里的忠诚看门犬——阿福发现狂吼到全府的人到场观摩……而是因为,他不远千里请来的“圣手”
华冰珀竟然——竟然当着所有人的面,展现了那隐藏起来不为人知的一面。第五十六次叹声后,司徒塑最后决定,全府上下一干人等不得将今天看到的那一幕泄露半分!违者将家法酷刑伺候!“唉——”
第五十七次一声长叹,司徒塑衣袖一甩,努力维系着勉强撑出的笑意,准备往宁宇轩请正稍作休息的“圣手”
去勘察爱儿的病情。宁宇轩,是御史府招待贵宾的一个单独的小院落。院内共分三处房舍,分别是东南西三套厢房,园中有假山池塘,池塘上架着白色九曲小桥,一座湖心亭立于池塘中央。坐在亭内,泡上一壶上等好茶,看着水中鱼儿嬉戏,真是一派赏心悦目的景象。而此刻,在湖边的一颗快要掉光树叶的光秃秃的老树下,正立着一位衣衫飘飘的绝代佳人。“好漂亮哦!”
一丫鬟双手合掌,眼睛成心形。“是啊……我从来没有见过这么美的男子啊……”
又一丫鬟加入行列。“从前我一直以为咱们青见少爷已经算是很俊的男子了!可是,后来状元爷受邀来做客,我发现他比咱们少爷俊美十倍!可是,现在这位让老爷请来的圣手的徒弟,又比状元爷美十倍!”
第三丫鬟整张脸都成为了心形,“啊……他实在太完美了!天下间,怎么会有这么完美的男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