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开源先跟他打了前半场,一直在放水,后面怕被人发现是在表演,下半场就借着口渴没上。
他在遮阳亭下喝茶,望着远处瑞意集团的老总路评章跟魏良木接着打下半场,摸出手机来看消息。
刚刚打球的时候手机就在震,他一直没管。这会儿拿出来一看,正是私侦给他发的照片。
只有一张,祝意正在打羽毛球。
烫伤科的医生说他的手恢复了一些,小动作已经不受限制,但不能太用力。
照片上祝意用左手拿着球拍接球,动作看起来照常流畅自如。
北开源想起高中时期,祝意总是先写大题,唰唰写完以后就歇歇右手,用另一只手去做小题,一边写还要一边转笔,转的行云流水、眼花缭乱。
这左手大概是高中就练出来了,北开源想。
远处的路评章朝他招手,示意他快点过去。
北开源起身活动一下,提着球杆朝他们走过去。
“老路,”
他走近了问,“战况如何?”
路评章跟他是老熟人了,不搞那些遮遮掩掩的花架子,看了一眼他:“魏校长快赢了。”
北开源笑了一下,魏良木连忙说:“不到最后可不能说输赢啊。”
上一杆路评章的球进洞了,魏良木过去打下一个洞,两人远远地站在旁边拄着杆子看着。
北开源低声跟路评章说:“累死我了,打的菜,还爱玩。这知识分子真是犟啊。”
路评章跟着耗了两个多小时,也跟着叹了口气:“本来全家要飞澳大利亚度假,因为你没去成。这生意谈成了,你要分我两个点。”
“别那么小气,”
北开源说,“分你四个。”
两人没安好心地笑了一阵,北开源往他那边一偏头:“你那里有好木料吗?”
路评章挑了挑眉,北开源补充道:“要金丝楠木,寺里的大师说聚财。”
“好的金丝楠不好弄,有价无市。”
路评章说,“去年江苏那边有一棵,拍卖会上流拍了两次才出手。”
北开源:“能找到吗?”
远处魏良木打出标准一杆,路评章秉持着陪客原则,鼓了几次掌。
北开源则笑着捧场,不吝夸奖:“德艺双修,不愧是魏校长。”
魏良木扶着杆,摆手谦虚道:“哪里哪里。”
这一杆虽然流畅,但是球没进洞,魏良木继续准备下一杆,北开源跟路评章在后头跟着他往那边走。
“给我留意着,”
北开源一边散步一边说,“这几天我就想要。”
路评章点点头,回想起来什么,问他:“上次给你的那块料呢,不是要打成珠子戴吗?”
北开源没说话。
路评章:“那是明代一个老妆匣子拆下来的木头,有年限了,料好,当时起拍底价能买一栋楼。你要往自己身上戴,就戴那个多好。”
北开源望着远处的天,被太阳照的微微眯眼。
这次他没说送人,只淡淡道:“弄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