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大哥咎由自取。可事实是大哥这么做并非为了对付父皇,那就得另当别论。”
“他为了什么另当别论?”
“为了二哥。”
“为了秦王?”
“是的,大哥这么做是为了对付二哥,以备不虚。”
“胡闹。”
李渊砰一声捶桌案。“私运盔甲对付自家兄弟,你还到他有礼了?”
他大声喝斥,瞪向李元吉。李元吉不惧,坦然面对李渊。“父皇,大哥也是不得已而为之。二哥逼得那么紧,大哥也不能任人宰割。堂堂太子,难道还让秦王逼死不成?”
他反问。李渊皱眉,面色懊恼。“胡闹,全是胡闹。一家兄弟,成何体统。”
“没错,父皇,一家兄弟成何体统。闹到这样难道是大哥的错?大哥的为人父皇你还不知?倘若二哥给大家一条活路,大哥何至于如此。”
“闭嘴!”
李渊伸手一指,怒斥。“纵有万般理由,私运盔甲按大唐武德律,就是谋反。”
伸手敲敲桌案说道。李元吉哼笑一声。“父皇,武德律自颁布到如今才几年?天下初定,这条条框框哪里能限得那么死。父皇你现在派人去我武德殿搜,去二哥的承乾殿搜,也能搜出不少违法的东西来。”
李元吉说道。李渊不语,看着他。“我没说大哥做的对,大哥自然是错了。但这里边,二哥也不干净。”
他继续说道。“什么意思?”
李渊缓缓低问,目光紧锁。“私运盔甲给杨文干,这是要命的大事,大哥岂能不派心腹前去?大哥也真是的,哪里找来的好心腹,这一路通畅走过去,怎么半道上就突然反悔来告密?”
李元吉说道。“怎么?你还要反赖在那些告密的人身上?他们忠心于我,难道还有错不成?”
李渊冷哼一声。“父皇,忠心也要看是真的还是假的。”
李元吉幽幽说道。李渊眉头一皱。“要忠心,什么时候不能忠心。大哥要他们送盔甲的时候怎么不来密告父皇?那时候岂不是更好一些?省的父皇担忧,也省的二哥出征,省的这一路的辛苦。为什么偏偏是半道上突然想起了忠心?父皇不觉得这里面有蹊跷?”
李渊不语,沉默。“我看这未必是忠心,只不过是自己的小算盘。只是他们是东宫的人,这告密对他们有什么好处?这私运盔甲已成事实,他们也难逃干系,反到不如做成了,讨了大哥的好,将来也是新天子面前一桩大功劳。如今这一出?有什么好处?我是真看不明白这两个人打的什么如意算盘。”
李元吉哼哼一笑。“不管打什么主意,总对我是好意。”
李渊缓缓说道。“未必。”
李元吉吐出一句。李渊一皱眉。“这两个人到底打什么主意,父皇可以亲自审问,看看他们到底出了什么问题,在半道上抛弃太子投奔陛下。究竟是自己相通了,又或者另有其人暗中教授。”
“齐王,你暗指什么?”
“父皇,儿臣不是暗指,儿臣是明指。”
李元吉注视着李渊。“父皇,大哥倒台,谁是最得利的?”
“不要污蔑你二哥。”
李渊威慑一句。“父皇,是污蔑也罢,是忠言也罢,我只是希望父皇要不要太心急,多听听多看看。看到底,才能看得明白。宇文歆还在杨文干那里,等二哥平叛完了,把两个人带回来父皇问个清楚再下定论也不迟。”
“这两个人我自然是要好好问一问的。”
“我也知道父皇你是明白的,只可惜二哥也是明白人。”
“你什么意思?不要总扯你二哥。”
“是,父皇。不扯二哥,就说宇文歆和杨文干吧,我和父皇打个赌如何?”
“什么赌?”
“我赌父皇怕是见不着他们了,父皇可愿意和我赌?”
李元吉微微一笑,缓缓说道。李渊面色一动,眼珠一转,手指敲了敲桌案,不语。“罢了,儿臣怎么能和父皇赌。儿臣的一切都是父皇给的,父皇就是儿臣的天,儿臣刚才逾越了,还请父皇宽恕。”
李元吉伏跪下,缓缓说道。“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