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寒?”
庄书良疑惑道:“您上次不是说家母是中暑,不碍事吗?”
他只是普通的疑惑,并没有羞辱张老大夫的意思,可张老大夫听了却觉得异常刺耳,当着庄家众人的面,他羞愧不已道:“上次,是我诊错了。”
不是诊错,是他托大,不相信庄明宪,所以连脉也没有诊,才酿成今天的祸事!
庄书良却以为他是谦虚,忙拱了拱手:“病情千变万化也是有的,请张老开方子吧。”
这一回,张老大夫不敢托大了,他认真地诊断了,然后开了方子交给庄书良道:“这是大承气汤。方子里大黄、厚朴、芒硝都是泻下的药,老太太服用之后便会泻下,届时热邪一同泻出。热邪没了,人自然就能清醒,转危为安。”
庄书良拿了方子看了,听了张老大夫的讲解连连点头,赶紧让人去抓药。
没想到的是,长房老太太服了药,病情却纹丝不动。
张老大夫以为是药剂量小了,让长房老太太服用了第二剂。
服用第二剂半个时辰过去,依然没有任何效果。
张老大夫慌了神。
庄素云看张老大夫的眼神格外的尖锐:“张老大夫,究竟怎么回事?”
面对这样不客气的指责,张老大夫再无傲气可言,他只能羞愧道:“是老朽医术不精。”
连连失手,晚节不保啊!
庄素云忍不住了:“母亲现在昏迷不醒,你难道只凭一句医术不精就想推卸责任吗?我们庄家好吃好喝供着你,花了钱请你来,就为了听你这句话的吗?”
张老大夫臊得脸皮都发紫了。
“好了,素云,你少说两句。”
庄书良阻止庄素云道:“张老大夫已经尽力了。”
庄素云怒道:“那你说该怎么办?”
张老大夫都不行,还有谁能行?
难道是不治之症吗?
傅老夫人就要来了,母亲怎么能在这个节骨眼上出问题?
庄书良慌张无措,叫了小厮来:“去二房,看看二老太爷有没有回来,如果回来了,让他老人家赶快过来。”
……
二老太爷出门去接傅老夫人刚刚到家,他听了小厮的话立马赶到长房。
庄素云见了二房老太爷只身一人,急道:“二叔父,怎么就你一个人回来?傅老夫人呢?没来吗?你见到傅文了吗?”
事关叶茜的婚事,庄素云非常在意,她语气焦急,眼神非常迫切。
二老太爷诧异地看了庄素云一眼。
不是说大嫂病重吗?怎么庄素云张口就问傅老夫人的事情,反而不提大嫂的病情?
小厮大惊小怪、夸大其词也是有的。
二老太爷就道:“傅老夫人想先在兰泉寺住几天,说过几天再来。”
“原来如此!”
庄素云如释重负,把心放回了肚子了,然后把长房老太太的情况连同张老大夫的诊治的事情都说了一遍。
“……二叔父,您说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