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
古易冲着帷帐行了礼,才慢慢起身离开,神情落寞。
今日之事,到底是对还是错?
“你做了你该做的,剩下的就交给命吧。”
一花一世界,一声一宿命,睡也改变不了。
“殿下放心,徐时从前受了诸多苦难,就是论资排辈也该到她时来运转了。”
沈景炎轻轻叹了口气,“但愿吧。”
毕竟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再加上那层血缘关系,自然是希望她过得好。
“什么才算好呢?我说了不算,殿下说了也不算,只有她自己说了才算。”
“我自诩聪明,唯有两个人看不透。一是云裳,一是徐时。她们生来便聪慧过人,心思细腻,常常做一些令人匪夷所思的事情。”
不是她们匪夷所思,而是……沈景炎你太笨了。
不过,看着他愁云惨淡,生无可恋的那副样子,虞芊将到嘴边的话生生咽了下去。换上了一副笑脸,说着好听的话来哄他。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用尽了毕生所学夸人的词语,终于在他脸上看到了丝丝笑容。
“夜幽玄明显是来者不善,殿下可要早些歇息,养足了精神也好对付他不是。”
等得窗外的风都快停了,月儿躲到云里去了,她的上下眼皮将要黏在一起了。才听到他说了个“好”
字。
从未觉得这个字如此美妙,虞芊喜上眉梢——终于可以睡觉了。
也不知道为什么,最近总是觉得困,有时坐着坐着就会不停打盹。当年在
漠北的时候,几天几夜没睡也没这么困,还能上阵杀敌呢。
果然是,从简入奢易,从奢入简难。在皇宫里住的久了,越发变得懒散了。若是被旧日的下属看到了,估计会笑掉大牙吧。
不出所料,翌日,又是睡到自然醒。
“殿下早朝回来后,去了鸿胪寺。”
鸿胪寺,本为大声传赞,引导礼仪之意,后主外宾之事,改为大鸿胪。大鸿胪,卿一人,中二千石。丞一人,比千石。
此次西楚来的人,现在就住在里面。而他,是一个事情极多,比女人还作的人。
因为他,不知道费了多少钱财,耗了多少心血。
“殿下去鸿胪寺,可是出了什么事?”
嘴上这样问,心里不停地祈祷,可千万别再出什么幺蛾子了。
“西楚王今早上说,他家夫人需卧床静养,难免闷得慌。想借璇玑图一看,给她逗逗乐子。”
“又说,南夏人才济济,慎夫人也是才貌双绝。不如找个人跟他家夫人比上一比,看是哪个更胜一筹。”
看来,想要逗乐是假,借机试探虚实才是真,难怪沈景炎要亲自去了。
“若非醒来迟了,我真想过去看看。”
她只见过徐时扮作男子的样子,还没有看过她恢复女儿身的娇俏模样。
也不知,跟从前还像不像。
白色束腰长裙,红色霓裳上修的金凤凰呼之欲出。几缕碎发垂在脸颊,让那张本就小巧的脸更加精致。
“想必这位就是慎夫人,本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