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用留影石时也很方便,只要输入灵气激发留影石,就能看到里面的内容。修士们几乎人手都有几块留影石,这种石头质优量大还便宜,简直是居家旅行必备物品。
不过留影石上面的记录很容易被篡改,而且随着时间的流逝,其中的内容也会渐渐消退。修真界的大能们还是愿意将自己的传承刻录在更加坚固的宝贝上,毕竟谁都不想辛辛苦苦写个能传给小辈的东西,结果小辈打开之后发现——咦,我家老祖给我的传承消失了耶。那可真要一口老血喷出来。
问心留下的这块留影石前半段因为时间太长有些损毁,不过也没有记录什么实质性的内容。这块留影石从沧澜宗覆灭后开始记录,刚开始成为不归林某处遗迹时,来到沧澜遗迹中的修士还挺多的。
一开始人来人往,来来去去,沧澜遗迹到处都处在打斗中。这块留影石放置的位置时时变化,看样子是问心随时带在身上录下的内容。在前半段中,修士来了又走,走了又来,尔虞我诈互相捅刀……看得人简直心情压抑。
问心剑灵的叹息像是石头,沉甸甸的压在了三人心头。他们终于理解了问心为什么再也不愿意守着沧澜遗迹了,任谁看到这裸的黑暗的世界,谁心情都不会美好。
后来问心厌倦了每天看到同样的杀戮场景,他启动了沧澜遗迹的禁制,沧澜遗迹每隔五十年才开放一次。这种情况持续了千年,不过每次开放遇到的情况都差不多。只要问心说出只能有一个人继承传承,甭管多好的朋友都能互相捅刀子。
邵宁三人快速将留影石的内容向后拉,在留影石的后面,他们看到了清平子和邵景程他们的脸。“停下!”
邵宁果断的将记录往前调整,三人坐在一起细细看了起来。
原来早在几百年前,邵景程他们已经进入沧澜遗迹的核心了。在正殿中,他们遇到了问心的拷问和太一的追杀,留影石中九头的太一凶悍异常,就算是元婴期的修士也节节败退。温衡心有余悸的摸摸太一的脑袋不作声。
温衡他们一直奇怪,为什么邵景程一定要让邵宁去大殿里面送死,他们研究了一番之后发现了原因。
沧澜剑宗的开创者是一对兄弟,其中一人深受天道眷顾,修行道路上一路顺风顺水;还有一人却无比坎坷各种不顺。在这种情况下,兄弟二人非但没有分道扬镳,反而同心协力共同度过难关。他们不离不弃,最终兄弟二人开创了沧澜剑宗,留下了一段佳话。
沧澜剑宗从此就留下了一条不成文的规定,想要入沧澜,必须结伴同行,不得离弃。
一开始确实有很多修士进入遗迹,可是能到大殿的,都在两人以上。修士们发现了这个规律,只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只当要进入沧澜遗迹,必须两人同行,其中一人得传承,还有一人被献祭。
也不知是谁放出这个消息,于是很多不知情的小辈或者是友人,就这样被自己的亲友带入沧澜,就再也没有回去。
邵景程和清平子显然也知道这个原因,他们过来的时候都带上了小辈。在这里,邵宁看到了邵景程带过来的三个同门师兄,他认识最后一个被邵景程推到大殿中送死的师兄,他声音嘶哑:“那是我盛璇师兄……师尊说他陨落了,竟然是这样……”
到了这个时候,邵宁依然口口声声喊着邵景程师尊,温衡和灵犀对视一眼唯有一声叹息。也难怪问心会一眼就看上邵宁,邵宁和那些惊慌失措不想死的以及处心积虑想要继承传承的修士,真的一点都不像。邵宁真的是一个温和到了极致的人,他宁可自己去死,也不想看到自己的亲友牺牲。
“别难过了。”
温衡和灵犀拍拍邵宁的肩膀,“你还有我们,你还有宗门呢。小越和不凡还在等你回去。”
温衡和邵宁又是不一样的人,温衡觉得他的感情只能留给对他好的人。
“我没有难过,就是觉得……这不是我的师尊。我印象中的师尊不是这种人,师尊他确实严肃,但是他从小教导我做人要身正,要自律。这样的师尊怎么会变成魔鬼!”
邵宁甚至觉得,他的师尊被人夺舍了。
“这世上不少人道貌岸然,对别人说教的时候是一副嘴脸,私底下又是另一幅嘴脸。”
灵犀一声叹息,“你只是不小心看到了你师尊的另一幅面孔罢了。”
“轰——”
莲台突然抖了几抖,温衡诧异的看向四周:“发生什么事情了莲台被谁夺走了吗”
他们在莲台中待了这么久,无论是邵宁继承了传承还是三人在莲台中修行,亦或是看问心留下的留影石……这每一件事都不是三两分钟就能做完的。
尤其是三人巩固修为所花的时间一定无比的漫长,都说修真无岁月,有时候一打坐眼睛一闭再睁开,几十年几百年就过去了。灵犀觉着,他们在莲台中最起码过了一个甲子,纵容如此,他还是觉得自己赚了。
要是换了自己出去修行,想要从金丹修成元婴中期,没有千年肯定不行。
“不过他们也够厉害啊,打架打这么多年都没分出个结果”
温衡还纳闷呢,“他们哪里来的精力哟。”
“你懂个屁,曾经道祖论道,一说就是千年,元婴修士切磋个几十年很正常!”
灵犀这么说道。
“不过外面已经分出胜负了。”
邵宁感觉到一股灵气卷住了莲台,“清平子赢了。”
“哈哈哈哈——两位道友,承让承让!”
清平子卷着莲台看着倒在地上的邵景程和张正弘,他微微一笑,“愿赌服输,这七色莲台今天起,就归我所有了。二位,就在我的迷踪扇中好好呆着吧。”
邵景程艰难的起身擦去嘴角的血迹:“清平子,你竟然使诈!”
清平子依然笑吟吟:“这话说的就过分了啊,景程兄,之前你不是也使诈了么”
邵景程粗喘几声:“我不过是趁着你和张道友相斗时想要抢走莲台,你却想要我和张道友性命!”
躺在地上的张正弘胸腹炸开了一个大洞,他闷哼了两声,竟然连握剑的力气都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