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他们这行的本来就不擅长和人打交道,北巷就靠近乱葬岗,平日里也没几个人来走动,整个北巷就稀稀拉拉几个人家,而且还都是卖棺材啊卖火纸的商铺。
老头不悦:“你又有什么事情”
他熟练的将门板卸了一半,这就算是开门迎客了。老头的目光看向破旧的板车:“你这破车都不能用了,你拿来干嘛”
温衡笑眯眯:“之前看到老人家家中有工具,想借您的工具一用修缮一下这破板车。”
老头沉默了下:“你一个乞丐,要修破车干嘛你要走”
温衡觉得这棺材店老头怕不是个凡人,两次都猜出了他的目的。不过这也没什么,温衡也没什么见不得人的,那老头漫不经心的在给烟枪塞烟丝:“这车不能用了,我给你重做个新的。”
温衡刚想表示一下感谢,就见那老头伸出了粗糙的手摆了摆:“你先别谢我,我是有条件的。”
温衡客气道:“老人家请讲。”
老头子将旱烟袋在木椅子上磕磕:“我姓张,你就叫我老张头。我有个远方亲戚,在离这里很远的晋陵城,你反正要乞讨,能帮我送个信给他不”
温衡想了想,他不太清楚晋陵城在哪里,再说也不知道未来有什么变数,不太好答应啊。
老张头见温衡迟疑,他连续的抽了几口旱烟,烟丝在烟枪中燃起,散发出浓厚又呛人的烟味。他吐出一口烟:“我也不是让你一定要什么时候送到,如果你路过晋陵城,就帮我送个信。”
温衡一听就乐了,这算是什么要求,要是他不守信直接不去送信,老张头也不知道啊。送信只是顺手的行为,既然老张头没给期限,他就接下这个事情吧。
想通之后,温衡对着老张头拱拱手:“还请问老先生,你家亲戚住在晋陵城何方姓甚名谁”
老张头幽幽吐了一口烟圈:“你倒是实诚,这些年我拜托不少人帮我送信,然后就杳无音信了。不少人都不问我家亲戚的信息一口就答应了。呵呵……我老张头只是个做棺材的无名小卒罢了,会做的也就是点手脚生意。你先回去吧,明天我再告诉你我那亲戚的信息,明天你来取你的板车。”
温衡对着老张头拱拱手:“有劳老先生,谢谢。”
然后转身就离开了。
老张头看着温衡离开的背影吐了一口长长的烟:“大气运者……小岩镇也要变天了,我老头子也该换个地方了。”
温衡总觉得老张头怪怪的,说不定是个修士。可是这又和他有什么关系他只需要明天来取板车,然后带着老张头的书信,路过晋陵城的时候顺手交到老张头的亲戚手中,就算了却了这段因果了。
拄着拐杖路过了杏花楼,温衡回头看了看焦黑的土地,有些人停留在杏花楼前面指指点点。看这架势,很快在这里就会新建起另一座酒楼了。
沿着道路慢慢走着,温衡突然被路边的黄老板叫住了:“喂,小叫花,你过来一下!”
温衡回过神来,然后对着黄老板客气的拱拱手:“黄老板。”
这黄老板家是做早点的,他经常会留些馒头给老温头。
黄老板手里拿了个硬馒头:“这两天也没见你们,老叫花呢特意给你们留的馒头。”
温衡看着黄老板的眼睛:“老温头已经去世了,他要是知道您特意给他留了馒头,一定会特别开心。”
黄老板一愣,没想到会是这个结果,他局促的搓搓手:“去世了啊……真没想到。”
黄老板将硬馒头放到温衡的怀里:“人死不能复生,你节哀。”
然后就不知道说什么了。
温衡对着黄老板行了个礼:“谢谢。”
黄老板挥挥手:“没事,以后你们有什么打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