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的碗筷是没时间洗刷了,只能让侍书来收拾,搁了饭碗,拿上黑婆昨晚多打的一头獐子,怕大舅母家为招待她们费心,这是专门带去的。
沟上村离得坝子村不近,比之秦家村还要远,从山里走的话要翻过一座山,然后还要再走上一会儿才到。
这时候秦朝跟黑婆再出已经是天大亮了,然而,走在山里却是静的很。而对于会出现这种现象,秦朝早就已经习惯,只要是跟黑婆一起进山,那么方圆十里内就连鸟叫声都没有。
要是之前的话,秦朝肯定还会天真的以为黑婆是隐藏的绝世高手,气势散出来吓走了这些飞禽走兽。可在一大早看到了真实面目的黑婆后,秦朝觉得,她要是再天真,那就是蠢了。
脑子里想着,眼睛不由自主的就往前面黑婆的身上瞄,在秦朝瞄了无数次后,黑婆终于是在前面无奈叹口气,“你想要问什么可以回来问少主。少主若是告诉你,老奴不会阻拦。”
呃、、、原来她做的这么明显了?
秦朝脸烧的转开头,轻声嗯了声,表示她知道了,会收敛的。
由于早上那一出,一路上,两人走的很沉默。
黑婆的脚程快,一路上秦朝都在追赶,所以,她们到了上沟村大舅母家的时候,时间还尚早,太阳才升起不一会儿。
大舅母已经知道了她要来,所以,到的时候就见她等在了村口。
秦朝见她的神情有焦急,也有激动,见到了秦朝和黑婆,满嘴的话想说,但是看看这是在大路口,只能别回去,干巴巴地说了句,“赶快家去吧!”
大舅母的家比起周家三座木头搭建成的房子来就要破旧的多。
房子也是三间房,正屋坐南朝北,带两边的厢房,然后东西各配房。只不过,大舅母家的房子是黄泥混合着麦秸糊的,又经过了多年的风吹雨打,外层的皮剥露了不少不少,还东一块疙瘩,西一块透风的。屋顶的塞的麦秸更是一件变成了灰黑色,一眼看过去,就知道这家一定清贫的很!
大舅母家原主来过,所以,秦朝的记忆里也有很多的影像。这座房子原主从小时候来的时候见还觉得挺新,那时候记忆里院子里都是彩色的,大舅母种的山耳朵(能吃的一种爬墙的像豆角一样的,扁扁地,很宽,用热水煮一下,然后晾晒干了,冬天不管是放了辣椒炒着吃,还是炖肉吃都很美味),种一面院墙,厚厚地,层层叠叠地爬满地上和墙面;
还有院子两边种的蔬菜,大白菜绿油油的,萝卜也露出一节来;还有正屋没钱两边种的两棵石榴树,不对称,一个是歪脖子,一个则是长了很多分叉,爬都爬不上去。她还记得,每次摘石榴都得长杆子上帮上镰刀,然后用镰刀往下削带着石榴的枝子;
院子的一角还种了一棵桃树,结出来的毛桃很小,还苦,想吃的话可以煮熟了吃,那样的话不但不哭了,反而还带着酸酸地味道。小孩子,哪管酸不酸,只要不苦就喜欢吃。
因为那棵桃树是大舅舅和大舅母成亲第一年分家盖成这座院子的时候栽下的,是从山上找到的桃树苗子,是他们小家的形成的一个纪念。所以,就算苦,大舅母也一直留着,就算大舅去了很多年,秦朝搜索原主的记忆,也还是有的。可是、、、如今那里空空如也。
不光是那里,整座小院,给秦朝的印象都是陌生的!
整面墙的山耳朵不见了,院子里倒是还有种蔬菜,夏天的蔬菜这时候还没被霜打,还在努力结着。但是,正屋门前的一左一右的石榴树不见了,如今两边的是用碎石头围起来的,做成小花圃形式,里面栽种的倒也不是什么名品花,而是最常见的月季花和山茶花。
院墙边,那棵充满了记忆,跟这个小院一起落地生根的桃树也不见了,改成了菜园子,倒是菜园子扩大了不少、、、
没有记忆里的温馨,因为,在原主少年之时,最快乐的时候也就是来大舅母家住的时候。那时候不用面对阴着脸的张氏,也不用躲着老实捉弄嘲笑她的秦碧华。
在这里,可以不用干活也有饭吃,还可以像个真正的孩童一样的玩耍,跑跳、爬树、闯祸,是原主最为珍贵的童年记忆。
可是,如今物是人非,不,只是景物改变,大舅母一家对她的关心还是没变的。
“小花,来了,快进来。”
秦朝正看着变了样的院子感叹的时候,二表姐迎着她走过来。
黑婆和大舅母早就进屋了,应该是没看见她进屋,出来找她的。
“变了好多!”
秦朝勉强自己扯了扯嘴角。
其实也觉得自己矫情了!这里又不是她家,人家院子还不兴人家改个样子了!
谁知,二表姐环视一周,往正屋看看,然后凑到秦朝耳边小声说,“你几年没来,这些都是大嫂进门后改的、、、”
说着又看了看正屋,声音更小了些,几乎趴在了秦朝耳边,用只有两个人能听见的气音说道,
“屋门前的石榴树是她生下家宝后让大哥砍了的,说是不对称,不好看。”
婆媳、妯娌、姑嫂,这三种关系无论怎么处都不会真正的亲如一家,就连王家也不例外。王家大表嫂,大表哥的妻子吕氏,她只见过几次。自从她长大后,能干更多活了,张氏就限制她来王家的次数,到了十一二岁之后,甚至已经不再让原主出门。
所以,秦朝,不该说是原主已经三四年没有来过大舅母家了。对于大表嫂仅见的几回也都是停留她是个笑眯眯的白皙小妇人,那时候她才刚怀上家宝,没想到,生了家宝后竟然猖狂了吗?
还没等秦朝想完,又指指墙角栽种桃树的那地方,“那里,那可老桃树都比我还年纪大了,她嫌弃到了夏天容易着菝了甲子(方言,一种跟毛毛虫一样的身上带毛的虫子,不过,毛毛虫的毛不蜇人,而这种虫子的毛只要沾上了,那酸爽滋味啧啧啧、、、真是说疼也行,说痒痒也行,反正就是让人受不了。而且,夏天越热,这东西越多,掉身上,即使有衣服遮挡也能穿透了衣服,或者是留在了衣服上,随时蜇人),还嫌桃不好吃,占地方,于是,第二年也给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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