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邑人因是靠烧杀抢掠崛起的,所以最是讨厌别人称他们是南蛮子,他们认为只有强者才能坐统天下,只有强者才让人尊敬,所以每次被人拿他们出身说事时,总会恼羞成怒的反击回去。
正当众人以为这位以智囊着称的司马翰也会被刺激的反口相向时,却见那黑邑使臣面上非但没有任何不悦之『色』,反而笑容可菊的回望向笑睨着他的轩辕逸,慢慢道,“溪水归河水,河水归江,江归海,海阔天空。”
要不是身处对立的位置,众人还真想为这位黑邑文才第一的司马翰喝彩,这联不但对得极为工整押韵,联里暗含的意思更是及妙的反击了轩辕逸的嘲讽。
那轩辕逸暗喻以大欺小,弱肉强食。这司马翰暗喻从弱到强,慢慢壮大,趋势所向,还似在嘲讽是其他三国任其坐大,而海阔天空四字更是在昭显他们一统天下的野心。
看来这黑邑刚逃过疫患,这心思又开始活泛了。
轩辕逸也是极好的修养,丝毫未『露』不满之『色』,邃眸深幽。
这位司马翰到也是一个人才,他讽他们皆是蛮夷,登不上大雅之堂,这位看似『性』子陈乏的小子立马就回击了他,暗刺他毫无君子风范,还做足了姿态不急不燥的回话,一副他以小人之心夺他黑邑君子之腹的『摸』样。他自是不能落了他的下风,轩辕逸极是优雅的落座,便眼皮儿也不抬的喝茶去了。
如果刚才轩辕逸与南宫辰拼的是男子气魄的话,那么此次便是轩辕与黑邑,国与国的交锋了。
这次的茶花会到成了彼此较量的战场了,一旁看戏的虽是过足了眼瘾,可也怕一不小心这火就烧到自己身上,也都敛了心思,低眉垂目的没有在去看这几人之间的眉目互动。
在众人担忧的注视下,那犹如在狂浪中漂泊的娟花,是『荡』过来飘过去,似要吊足人们的胃口,才会停下来的意思。让本就已经绷紧弦的气氛变得更加紧张起来。
这是一场无硝烟的战争,有的人甚至手心都渗出了汗,还有的人无意识的吞咽着口中的唾『液』。
在众人的注视下,这朵娟花最终落在了监察御使的儿子令狐夏手里,令狐夏在所有人的注视下沉着起身,目透严峻。
说起来这令狐夏的父亲是官居一品的监察御使,个『性』铁面无私,弹劾批判那些有过失的官员常常不留情面,所以很是不得人心,好在当今皇上很是器重他,官路到是没有太大坎坷,可令狐夏就不行了,因其父亲的不留情面得罪了很多掌权的大臣,致使他自己的官路很是颠波,以至到现在还没有被指派任职。
司马翰谦虚一礼,施施然道,“公子听好,这上联是溪水归河水,河水归江,江归海,海阔天空。”
众人听后到是没愣太久,要不是众人早就知道这黑邑的狼子野心,还真会被司马翰这一副谦谦君子的样子骗了。
此前便有两次三连对了,所以在司马翰在对出下联时,令狐夏便一直在想着下对,到还真是被他想出一对,可是此联放在此时此地,他却觉得有些欠妥,但要是放弃认输,可就是丢了赤焰的面子了。
脑海里不由想起父亲每天对他讲的话,但求心中无愧,想到这,令狐夏在也不再犹豫,声如清泉缓缓泄出,“下联是,朝廷刮州府,州府刮县,县刮民,民穷国危。”
令狐夏语音一落,四周一下子便都寂静下来,赤焰的人接连变『色』。
对到是对上了,可这词意,可真不让人敢恭维。也不知这令狐家的人都是吃什么长大的,出的一个个都是怪胎,专门不分场合的说些让人丧兴的话。
众人到是都没在盯着一脸正『色』的令狐夏,到都齐齐掉转目光看向了南宫辰,见他还是将那抹润如山泉的轻笑挂在嘴角,神情丝毫没有不快,都不由赞叹,这吃皇粮长大的都似吃了仙丹了,个个都炼的是刀枪不入,油烟不进。
南宫辰听了令狐夏的回答,心里确实是有些不快,这令狐家的还真会挑时候抹黑皇家脸面。但一看令狐夏看自己的眼神分明是希望能得到他的认同。这如果自己表态不高兴,到反而显得落了口实,到真像令狐夏口中所讲的了,到也没表什么态,只是一直面不改『色』的看着令狐夏,但细细一想,自古忠言逆耳,自己不也是对那些只会粉饰太平的媚官不屑么?如今来了一个敢直言的耿官了,自己怎么反到不高兴了。难道自己也是只喜欢歌颂太平的昏君么?
一想到这,南宫辰立马改变态度,赞赏的看向已失望之『色』的令狐夏。
令狐夏接到南宫辰赞赏的眼神,心中的阴霍顿时一扫而空,他知道他们终于找到了伯乐。
太傅也赞赏的看着南宫辰,皇上刚虽没明确表态,可他可是看着他长大的,他细微的神情变化又怎会逃出他的眼睛,也知到皇上想通了,也及时表了态,他对此很是欣慰,一个明君的身边必须容的下一位敢犯颜直谏的忠臣。
轩辕逸对于南宫辰的一系列反应,自是看得明白,心下不屑,喉中便哼出了声音,欧阳仪听到了,抬眸看了他一眼,用低的别人听不到的声音自言自语道,“吃不着葡萄说葡萄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