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清欢和芃芃对看了一眼,勇敢地说道:&ldo;石榴很甜。&rdo;芃芃:&ldo;……&rdo;薛慕端着茶碗,抬眸看了她一眼。柳清欢哈哈地笑了一声,决定下个问题让芃芃来回答。&ldo;为什么穿成这个样子?&rdo;薛慕这个问题虽没有指名道姓,但很明显在问柳清欢。柳清欢抿了抿唇,觉得逃不过去,于是十分委屈地说道:&ldo;都是芃芃的错!他怕自己喜欢的胡姬被周金金看上,所以让我假扮成她!&rdo;芃芃:&ldo;……&rdo;他不可置信地看着柳清欢,平时都是他闯了祸推到别人身上,没想到自己也有阴沟里翻船的一天。可不管怎么说,柳清欢都是侯爷夫人,他难道还指望侯爷把她推出去打几十大板?这件事好像横竖都得他来扛。于是他点了点头,伤心地道:&ldo;都是我的错,我十分自责。&rdo;薛慕淡笑了一声:&ldo;自责?有没有考虑过自裁?&rdo;芃芃:&ldo;……&rdo;侯爷我错了!你不要吓我!薛慕敛去了脸上的笑意,对身后的捻棠吩咐道:&ldo;送清清回房,没有我的允许不准她离开房间一步。&rdo;&ldo;是。&rdo;捻棠点了点头,走上前准备押送柳清欢。柳清欢在心里松了口气,还好只是关禁闭。她同情地看了芃芃一眼,跟着捻棠走了。芃芃小心翼翼地打量了薛慕一阵,不放心地问道:&ldo;侯爷,我不会也要关禁闭吧?&rdo;薛慕道:&ldo;你不用。&rdo;太好了!芃芃的一颗心还没有完全放下去,就觉得腹上一痛,跟着&ldo;扑通&rdo;一声,自己已经被人残忍地踹进了莲花池里。薛慕站在浮桥上,嘴角习惯性地带着一抹浅笑:&ldo;将池里各色莲花各有多少朵数清,数完之前不准上岸。&rdo;芃芃:&ldo;……&rdo;这里……满满的全是莲花啊!杜鹃(上)薛慕离开莲花池后,便往依偎在池边的小院落走去。诺宴一直跟在他身后,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ldo;红儿找到了吗?&rdo;薛慕突然问了一句,他没有回头,声音听上去也没什么起伏。诺宴看了他的背影一眼,答道:&ldo;尚未找到,不过已经知道她并未离开长安城。&rdo;薛慕似乎笑了一声,沉默了片刻才道:&ldo;加派人手。&rdo;&ldo;是。&rdo;简短的对话结束,莲花畔已进在眼前。院落里弥漫着淡淡的木兰花香,薛慕穿过小院,推开虚掩的房门。屋里坐着一个人,穿着深蓝色的圆领长衫,手上拿着一把白面折扇,一身书卷之气。见薛慕从门外进来,还笑着冲他挥了挥手。此人不是别人,正是大承有史以来最年轻的进士,曹敬仁。&ldo;家务事解决完了?&rdo;他笑得有些市井,和在周金金的酒宴上时派若两人。薛慕走到坐c黄边,在他的对面坐了下来:&ldo;画呢?&rdo;曹敬仁慢悠悠地从怀里抽出一副卷好的画轴,放在了案几上:&ldo;从阿厄斯身上顺手牵羊来的。&rdo;薛慕看了一眼包裹着上好织锦的画卷,微微挑了挑眉梢:&ldo;千手小妙善果然名不虚传。&rdo;曹敬仁的脸色立时黑了黑:&ldo;我第四百九十三遍告诉你,不要叫我这个外号。&rdo;靖安曹家在出了曹敬仁这个进士之前,一直有个不为人知的家传绝技,名曰偷鸡摸狗。曹敬仁天资聪颖,不仅将书读得好,还将曹家的家传绝技掌握得淋漓尽致,被江湖中人戏称为千手小妙善,靖安无影手。不过很少有人能将千手小妙善和长安著名青年才俊联系在一起就是了。薛慕未再取笑于他,而是小心地拆开锦套,将画轴取了出来。展开以后,他盯着那支白玉兰看了一会儿,眉头便蹙了起来:&ldo;假的。&rdo;&ldo;怎么可能!&rdo;像是被挑衅了一般,曹敬仁飞快地出声反驳,&ldo;我在酒宴上亲自验过,的确是丁茂学的真迹。&rdo;他扯过薛慕手上的画,看了几眼后脸色却逐渐沉了下去,真的是一副赝品。薛慕看他神色便知这画确有蹊跷,他又看了一眼画上的白玉兰,问道:&ldo;这画是哪来的?&rdo;曹敬仁抿着嘴角,样子十分不甘:&ldo;我从阿厄斯身上摸来的。&rdo;他想不明白,到底是哪个环节出了错?还是说阿厄斯背地里留了一手?薛慕垂眸想了想道:&ldo;你把酒宴上的情形跟我讲一讲。&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