检查过一遍,发现没漏下什么之后,玉琉便从柜子里拿出一瓶金鸡纳霜和一个锦囊,放到胤禛面前,道:“爷,这瓶东西叫金鸡纳霜,对治疟疾很有效果,这个锦囊里边有一颗药丸,是曾经给我武功秘籍的白胡子老爷爷给我的,他说这颗药丸可起死回生,只要尚有一口气在,便能把人给救活。”
金鸡纳霜是为康熙准备的,据说康熙在亲征过程中会得疟疾,只不知是哪一次,不管如何,还是预备一下比较好,而药丸则是为了胤禛准备的,虽然美人说过胤禛不会轻易出事,但这也不是不可能的,这种事,还是以防万一比较好,要是真的出事了,到时候哭都来不及,当然,他阿玛那里也早就送过去了。
胤禛拿起锦囊,打开一看,里面确实有一颗药丸,只是有没有那个功效还是持怀疑态度,毕竟,这功效实在是太逆天了,但看着玉琉郑重的脸色,他还是笑着回答道:“放心吧,我会活着回来的,其实你也不用那么担心,我们去那里不过是去挣军功的,不会有人叫我们上到前线去杀敌。”
不是他不敢去,而是别人不会让他去,谁敢叫皇子上阵杀敌?若是有个三长两短,谁付得起这个责任。
玉琉点头,“我知道,这不是怕万一嘛,对了,吧锦囊放到你的心腹那里,若是你受伤昏了过去,自己吃不了药丸便麻烦了。”
胤禛点头,当着她的面交到心腹郑宇手里,玉琉这才松了一口气。
“别出去送我了,今天天气太冷了。”
而且还怀着孕呢,人多容易出事。
“不,我要去。”
玉琉坚持的看着他,这出征可是要很久的,她一定要去送他,而且还有她阿玛呢。
胤禛看着玉琉坚决的样子,只能由着她。
来到城门口,下了马车后,看见一些别家的女眷也在,胤禛跟她嘱咐了两句,便去到了康熙跟前,玉琉走到费扬古面前叮嘱了几句,费扬古看着自家女儿,道:“你放心,我会看着四贝勒的。”
玉琉点点头。
看着胤禛和费扬古随着浩浩荡荡的大军一起远去,直到人看不见了,玉琉方才转身走上马车,在上马车的空隙,她看见了一个在角落里坐着轮椅头戴帷帽的女人,玉琉挑眉,那应该是隆科多的前妻赫舍里氏吧,据说这次岳兴阿也去,估计是来送儿子的。
她对于这个女人既不同情也不嫌恶,甚至有些时候更多了一些恨铁不成钢,也许从她第一次妥协甚至帮着隆科多把自家阿玛的侍妾李四儿弄进府里开始,便注定了她失败的悲惨结局,以她当时的身份,弄死李四儿不过轻而易举,就算当时李四儿死了,隆科多对她再是情深,也不过才一面之缘,决不可能让她偿命,但她却选择了最笨也最软弱的一条路,妥协,也就是因为她无止境的妥协,方才致使那两个毫无人性且狂妄自大的人对她有恃无恐的残忍虐待。
走了一会儿,掀开窗帘的一角,看见赫舍里氏的马车居然没有走向赫舍里府,而是走向刑部大牢的方向,她直觉有好戏看,便叫美人跟着她。
给狱卒塞了无数银子,赫舍里氏被丫鬟推着进到大牢里面,停在了李四儿的牢房前。
看着李四儿衣衫不整的狼狈样,赫舍里氏默默地笑了,她从来没见过她狼狈的样子,从第一次见面,她便是高傲的,比起她来,她更像赫舍里府的嫡出小姐,可是她明明是个妾啊,一个最低等最卑微的妾。
李四儿看着出现在眼前的人,蹙眉道:“你是谁?”
这个女人的身形看着有些眼熟。
赫舍里氏把帷帽摘掉,“妹妹居然不认得姐姐了,姐姐可真是伤心。”
李四儿一见是赫舍里氏,眉眼一挑,“赫舍里氏?没想到你这个贱人居然出来了。”
说完顿了顿,随即冷哼道:“不过,就算你出来了,爷也不会看你一眼,而且,看你这样,你这腿伤和脸伤应该是好不了了吧,就算出来了,也不过是一个废物罢了。”
赫舍里氏不在意的笑了笑,道:“就算我变成了废物,可是你也好不到哪去吧,听说你快执行死刑了。”
李四儿高傲的挑了挑眉,“死刑?哼,爷会来救我的。”
听了她的话,赫舍里氏哈哈大笑,“你居然还在指望隆科多来救你,你难道不知道他被革职且永不录用吗?他现在泥菩萨过江自身都难保了,救你?下辈子吧。”
“你胡说,爷是皇上的亲表弟,不会被革职的,你这个贱人少在这糊弄我,爷一定会来救我的。”
李四儿有些癫狂,若是爷救不了她,那她岂不是真的死定了?不,不可能,这个贱人一定是在诳我。
赫舍里氏不想再跟她浪费时间,叫人把她绑起来,拿着一把刀贴在她的脸上,李四儿眼里闪过一丝惊惧,张狂的喊道:“贱人,你敢?你若敢碰我的脸,我便叫爷杀了你。”
“杀了我?你还是先顾好自己吧,现在,我要把你欠我的,一点一点的还给你,你该庆幸自己即将执行死刑,不然,我会让你这辈子都痛不欲生,我变成了废物,我会你连废物都做不成。”
赫舍里氏语气平淡,但眼神却藏着惊天恨意。
赫舍里氏在李四儿的脸上刻上了‘贱人’两个字,而李四儿的惨叫声则让她愉悦无比,看着她鲜血直流的脸蛋,心道,你也会有今天。
然后,拿东西拔了她的舌头,看着疼得有些呜咽的李四儿,赫舍里氏吩咐身后跟着她进来的狱卒把她的腿骨敲断,再用鞭子鞭打她一百鞭,看着他有些犹疑的样子,道:“你怕什么,不过是个将死之人,没有人会知道这件事。”
往他手里塞了几张银票,狱卒终于答应动手。
不知过了多久,她挥手示意狱卒停下鞭打,赫舍里氏看着已经奄奄一息的李四儿,畅快的笑了,仿佛这么多年的郁气和怨气都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