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犹豫片刻,将手放了上去。
沈临佑的力道正好,云梨手心的温度还未散去,人已经被他拉至身边坐下。
她几乎是不记得如何生的了。
沈临佑熄灭了暖阁里一半的烛火,月白色的细纱帐子缓缓垂落,暖色的光影浮动中,云梨能感受到的只有缎面衾被的温凉。
呼吸微缠中,沈临佑极少说话。
他靠近她时,只现自己被她身上若有似无的清香幽幽环绕,撩拨他的心弦,情动难捱。
云梨自始至终隐忍无言,沈临佑俯身时,她不由自主侧过头去,唇畔擦碰到一丝咸涩,沈临佑这才现她哭了。
手指抚过她眼角的泪痕,沈临佑贴着她的脸,温声道“看着我。”
云梨急促地呼吸了两下,她不敢不听。
转过头,两人视线交缠,云梨赧然羞愧中,又滚落了一行清泪。
沈临佑凝视着她,眼神中没有任何不耐。
他替她拂去泪水,俯身缓缓吻在她的唇畔,温柔至极。
“别哭。”
他轻声呢喃,复又将她洁白的藕臂搭在自己身上。
贴近的同时,吻又游移在了她的红润耳畔,脖颈项间。
一阵细密酥麻的感觉缓缓滑过全身,云梨的身子终于放松下来。
沈临佑感受到怀中的人愈柔软馨香的同时,也愈的不可按捺。
烛火燃尽成花,帐中的细语缠息终于渐渐消止。
天光微亮,本该是云梨起床为他准备漱洗用具的时候。
可那个人此刻还在身后,手臂微微揽住自己,与覆在青丝下的纤纤素手十指交缠。
云梨一点一点抽回手指,她大睁着双眼,视线散漫在账外的淡青天光中。
屋内的陈设华丽陌生,被月白纱帐笼罩了一层如云似雾的不真实感。
她不知胡思乱想了许久,身体的疼痛在睡意袭来中逐渐散去,片刻后,她又再次模糊睡去。
待她再度醒来,外面已是天光大亮,身后空空如也,凉寂一片,沈临佑已经离开了房间。
用罢早饭,有婆子给她端了避子汤喝,说是主君的意思。
看那人的神情,大抵是因为她命如草芥,出身低微,不配有主君的孩子。
云梨接过汤盅,指尖微凉,她也不愿意有一个名不正言不顺的孩子。
·
颐朝安得三百多年,如今已然四分五裂,各地军阀势力攻城掠池,吞小并强,其中尤以霍、姜、韩三家鼎盛。
霍家半路截杀了欲与姜家结盟的沈家父子,自此与长玉州结下仇恨。
而今沈临佑为报父兄之仇一路南下,军队扩张迅至极,已成了霍家主君的一块心病。
远在和阜城的霍峻嵻得知沈临佑占领了北方的大片区域后,为了扼制他的势力,派次子霍煊领兵五万前往攻打甘北郡,霍峰年知道后也激愤请命前往。
大军抵达甘北郡不足三日,霍峰年第一个要求出兵迎战,却被霍煊一口否决。
“沈临佑精兵良将奇多,他们以逸待劳,我们必不能胜,容大军暂缓片刻,我与众将领勘测地形议出良策再说。”
甘北郡内,沈临佑等人也在讨论应敌之策。
延良道“霍煊为人冷酷无情,行事缜密,领兵打仗少有败绩,而且从不恃才自傲,如今他将勇兵雄,我们难挡其正面军势,需仔细计较良策。”
方仕然问“听说此次霍峰年也来了?”
盛晖鸣道“我们曾在泗水郡杀了霍筹,霍峰年定是来报丧子之仇的。”
方仕然凝思片刻,淡然笑道“霍峰年征战数年,老谋深算,行军打仗的经验比我们加起来都多,越是如此他越不会将我们放在眼里。况且他如今一心想给儿子报仇,定会激进奋战。
而霍煊此次为主将,处处压制霍峰年一头,以他稳扎稳打的行事风格定不会同意霍峰年的进攻要求。届时两人出现矛盾,便是我们反攻的最佳时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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