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临佑等人紧赶了一夜方甩脱身后的追兵。
方仕然道“怪哉,派去金西坊的斥候不曾回来,也未有人接应,是何道理?”
韦震道“莫不是霍炀又派兵去了金西坊?”
辞风摇头“不可能,游顺城统共就五万兵马,他防着我们打回去,必不会再额外派遣军马同延良叫阵。”
众人来到金西坊城外,早已是心神俱疲。
韦震当先拍马出列,仰着脖子大喊“主君在此,还不快快打开城门?”
里面却是丝毫动静也无,城墙上的士兵更是恍若未闻。
韦震可没那么好的脾气,怒喝道“聋了不成?我叫你们快打开城门!”
这时,城墙上走来一位褐袍男子,俯瞰着城外军马扬声道“何人在此叫阵?”
韦震不认得他,只当他是城内的官吏,气道“给我把延良叫出来!”
田益道“延扶风身居高位,岂是你能呼之即来的?”
韦震拧着眉头“什么扶风扶云的,老子没空跟你咬文嚼字,给我把延良叫出来!再多白话一句,我进城便先取你狗命!”
不多时,就见延良出现在城墙之上。
韦震松了口气,对他道“你快把门打开,我们赶了一天一夜的路,又累又渴。”
延良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反问道“这与我何干?”
韦震冷不防被他一怼,有些反应不过来。
方仕然面如土色,上前沉静开口“延良,快开城门。”
韦震指着延良对方仕然道“他方才说什么?与他何干?”
韦震又急又气,扭过脖子对延良吼道“底下的哪个人跟你没关系?你是灌猪油还是吃错药了?”
田益在一旁道“延良如今已投霍军麾下,现被封为延扶风,食邑千户,更为金西坊太守,再不是被你们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小小幕僚了。”
众人大惊失色,方仕然更是神情激动“延良!不过分别短短半月,你竟连话也不会说了吗?”
延良终于回头看他,眼中厌恶之色甚显,“你与辞风处处压我一头,同为幕僚,我却只有听之任之的份,但凡有你们在,主君何时能注意到我?”
沈临佑策马上前道“延良,眼下不是赌气的时候,你先把城门打开。”
延良望着他们道“我并非赌气,只是一夜之间想通许多。主君,我今日最后一次这样唤你。我劝你认清局势,莫被他人迷惑。你不过是从长玉州走出来的小小人物,别以为手握重兵就能称霸天下。
如今你攻霍不成反噬其果,不如趁早绝了君临天下的心思,将霍家领地尽数归还,从此回到北方,兴趣霍君还能饶你一命,让你们能在北方安逸数年。”
“我放你娘的屁!”
韦震破口大骂,简直暴跳如雷,“我真是瞎了眼才会认你做兄弟!你知不知道郁海殒命的消息?知不知道是谁害了他?是霍炀!就是你口口声声要效命的霍贼杀了你同袍十年的兄弟!你到底知不知道?!“
延良攥住拳头“自然知道,那又如何?霍炀连共枕十年的妻都可弃之不顾,同袍十年的兄弟又待如何?
此话一出,连田益都不禁侧目看了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