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梨挣扎哭喊“千错万错都是我和她父亲的错,我求你别伤她,她对你一点威胁都没有,你要杀杀我,我求你放过她,我求你!”
可霍炀充耳不闻,眼睛只充满无限恨意地盯着襁褓中的婴儿。
司空涧满脸泪水,脸庞更是因为痛苦而扭曲一团。
“霍炀!霍炀……你以后让我做什么我都肯,我什么都肯做!沈临佑不知道我有孕,他更不知道我们有个孩子,你将我的尸身送去,也必会伤他万分。我只求你放过我的女儿,放过她……我求求你……”
除了云梨的哭喊和司空涧的痛苦抽泣,其他人皆处于震惊之中再未能出声。
程惜圆大老远赶来,看见眼前的这一幕同样不可置信。
终于……襁褓中的婴儿再也不出声音,粉嫩的小脸已经被憋得青紫。
云梨忽然像断了线的木偶,心弦似乎有个什么东西拧裂揉碎,喉头被腥甜之气哽结,眼前一黑就此重重栽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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漠漠秋向晚,冬来不知春。
云澹灯残,北风吹过一池残荷,皱波影疏,衰叶枯草。
蜡烛整整烧了一夜,灯花燃尽红霜,最后一丝生机也已然不见。
辞风和方仕然看着小将把烛台撤下,出了营帐,见牙将火急火燎赶了来,“军师,霍家送了包裹来。”
辞风皱着眉,眉峰平添几分不耐“他们的东西不要也罢,主君一夜未睡,方才和衣躺下,不许搅扰。”
牙将却未退下,仍踯躅道“军师还是去看看的好。”
辞风有些纳闷,和方仕然互望了一眼,只得跟了过去。
韦震和褚玄等人得了消息,也赶来问“霍炀又在整什么?”
辞风摇头“不知,先去看看。”
众人行至军营门口,只见石案上放着一个方形盒子,雕刻得极其精美。
辞风望了眼牙将,后者失了魂一般站在一旁,不动也不说话。
辞风心中一沉,也没来由的害怕起来。
命人打开盖子,只见里面一块白布包裹着什么,周围铺满了梨花。
牙将哆嗦着手将白布掀开,众人皆是一震,全部惊在原地,不能动弹。
粉嫩的婴孩脸庞秀美可爱,只是毫无声息。脖子是一片淤痕,似有折断的痕迹,小小的身子陷在洁白柔软的花瓣里,若不仔细去看,只以为她是睡着了一般。
韦震和褚玄还未能回神,辞风半晌后才喑哑道“寻块好地,仔细葬了,今日所看之物,全部给我烂在肚子里,尤其不能告诉主君和江冬乐。”
韦震紧握双拳,颤声问“她还活着吗?”
辞风摇头,恍惚间似是疲老了十岁,“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