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沈临佑得知陈娴怀孕的消息后,他还一次没去看过,也一直没有过问。
陈娴这几日害喜严重,吃也吃不下,睡也睡不好,常常是闻到饭菜味道就要吐。
这日她使起了性子,刚让侍女惠雯将饭菜都撤下,可巧沈临佑就走了进来。听到惠雯行礼的声音,她忙从榻上坐了起来朝他行礼。
沈临佑在桌子边坐下,对惠雯道“吩咐厨房做些清淡的来,明日再让大夫列份药膳。”
他回头对陈娴道“你害喜严重,不能不吃东西。”
陈娴眼角湿润,顺从地应下。
沈临佑坐了会,又道“来日请个礼官,将你名户过到沈家名下,置办身行头,就算过门了。”
陈娴一听,激动地再次站了起来,眼中泪花翻涌,颤抖着双唇道“妾身谢主君恩典。”
沈临佑没有多余表达,只在临走前又说了一句“这样的事情,以后再不要生了。”
陈娴心中微颤,方才的喜悦瞬时凝结在喉,哽咽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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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方圆百里已然太平,向桓也终于决定要关了酒馆,而云梨也决定前往朝都拜访王婆婆和王忠。
一连半月,韩星年都未曾来过酒泉居,云梨不知上何处寻他,只得在酒馆门前放了一封信告知自己的去向。
与向桓在酒馆门前话别,竟也有了不舍之情。
向桓多给了云梨二十两纹银,嘱咐道“这一路不比其他地区,还算是安稳,临近朝都,祸事也少,这些盘缠应当够你在朝都站稳脚跟了。”
云梨捧着钱袋,眼眶红红道“此一别不知何日再见,你往后闲云野鹤,山水遨游,切记避开战乱之境。”
向桓点头“知道了,你心细能干,我没什么多嘱咐你的,只有一句,凡事多为你自己考虑。”
这话江冬乐也常对她说起,云梨双眸热,闷声道“各自珍重。”
向桓难得对她展露笑颜,点头道“各自珍重。”
两人话别后各自朝着不同方向走去,云梨走了数十步,回头望去,见向桓步伐轻快,大有逍遥快活姿态。
云梨唇边漾起一抹笑容,深吸口气,回望住前方的绿野葱葱,心情也豁然开朗起来。
不论好坏与否,生命只有一次,不虚度便是对它最好的尊重。
以云梨的脚力,她堪堪走了两个月才到朝都,一路果然如向桓所说的那样太平无虞。
来到城门之下,望见匾额两个轩阔大字,往来行人络绎不绝,云梨登记了名册入城,只觉朝都比凤北乡大了数十倍还不止,现下天色已晚,她只得先找了家客栈歇脚。
许是赶了一天的路,云梨早早就歇下了,约摸睡了两个时辰,睡梦中听得外面一阵吵闹,接着就有人开始敲她的房门。
云梨睡眼惺忪地开门,却是店主的女儿花颜,十分活泼外向,云梨刚来不过一刻就被她拉着攀谈了许多。
此时还不等云梨问,花颜就脆声道“云姐姐,你这么早就睡下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