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柔害怕沈临佑,就是说不上来的害怕。
好在沈临佑遂她心意从不勉强,新婚以后从未来过,更不过问,只当她是透明。
公孙柔乐得自在,她院里的杜妈妈操碎了心,丫鬟白薇、外院的张婆子,个个都在说起此事。
前两个是苦口婆心劝说小姐对夫君上点心,后一个则直接在众多仆役面前乱嚼舌根。
张婆子便是前几日给云梨端避子汤的仆役,她仗着年纪大,又是公孙翰亲自拨来服侍的外院掌事,成日里不干实事,凡有风吹草动属她挤得最快。
她不但在丫鬟仆役面前搬弄云梨是非,还爱在杜妈妈面前添油加醋。
直说的云梨似乎是个妖女成精,矫揉造作,把主君缠得神魂颠倒。
杜妈妈是内府里正派调教出来的,原本还半信半疑,也不屑与张婆子为伍。
可听得多了,现不仅仅是她,就连外院的丫鬟仆役都在讨论此事,这还了得?
时间一长,杜妈妈也会在公孙柔面前有意无意说起小院的女子,指望新夫人能上点心,震慑震慑云梨。
谁知公孙柔听了杜妈妈的话,扑闪着眼睛天真道“这么说云梨姐姐还是我的恩人了?赶明儿我可要拜会拜会。”
杜妈妈被气了个绝倒,白薇慌忙扶着她拍背顺气,嘴里不住安慰
“姑娘年龄尚小,还不懂得男女之事,杜妈妈莫着急,需得让姑娘自己想通了才好。”
杜妈妈听此言有理,这才没有作。
她原本也想亲自会会这个云梨,可沈临佑将她藏得极好,她寻摸半日不得,又不好光明正大打听,这日又对公孙柔道
“若这云梨是个通房丫头,按规矩也该给夫人敬茶,不若姑娘寻人去找找?”
公孙柔嫁给沈临佑后整日憋闷,此刻听得要找云梨,心想终于有人陪着自己解闷,于是满心欢喜应下。
而云梨见沈临佑一连几日都歇在小院,想起先前张婆子的话,不免也有些担心。
沈临佑吻着她,忽觉她有些不对,抬起头看着她不满道“专心点。”
事后抱着她相拥而眠,云梨低声诺诺“你不能总留在我这里。”
沈临佑挑眉看她“你赶我走?”
云梨抬头,望着他反问“我真能赶你走?”
问完这话她就后悔了,沈临佑重新将她欺在身下,眼中的危险意味越来越浓,“当然不能,想都别想。”
云梨心中微凛,还来不及反抗就被沈临佑托住了腰身。
翌日,沈临佑前脚刚走,云梨就被公孙柔请到了倾罗居。
倾罗居位于正院,抄手游廊处桃李初红,柳枝绿染,亭阁厢房多不胜数,离后山的亭台倒是远。
杜妈妈听说云梨来了,立刻拿出主人的架势,雄赳赳气昂昂赶到了倾罗居,她倒要看看这个把主君迷惑的神魂颠倒的究竟是个什么样的妖精。
转到厢房正门,恰巧看见一个身着月白衣裙的女子走到廊下,一副弱不禁风的模样,抖着双肩战战兢兢。
进去时,正巧见她跪伏在地道“云梨拜见夫人。”
抬起头,杜妈妈一怔,什么妖精不施粉黛的?
乍看之下平平无奇,可仔细瞧去,见她杏目樱唇,眸光水润如有秋波,望着众人的眼神盈盈转转。
明明什么话都没说,但是天生的警惕与害怕不安都已在眼中显现。
原来主君喜欢的竟是这样的蒲柳之姿?
再一看自家小姐,虽然同样未施粉黛,可长得再美也是一团的孩子气,还有那未完全育的身子,细看之下一对比就落了下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