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梨见她这般,心下也是讶然。
这时沈临佑忽然从外院走了进来,看见公孙柔倒在地上,周围一片鬼哭狼嚎。
他疾走过去将她抱起放在软榻上,急命人去传大夫。
“怎么回事?”
他沉声问。
杜妈妈指着云梨“都是这个黑心的,言语刺激夫人,又害得夫人摔倒。”
沈临佑望了云梨一眼,忍下诸多情绪,没有多问。
那眼神落在云梨眸中,犹如在她身上千刀万剐,又似凌迟痛不欲生。
他终是没忍住,回头问她“公孙柔怎么摔的?”
云梨指尖微颤,屏着呼吸冷漠道“就是她说的这么回事,寻常摔了一跤。”
“什么叫寻常摔了一跤?”
沈临佑控制不住厉声道“她如今是有身子的人,禁不起你们这么折腾!”
这话似说给杜妈妈等人听,可落在云梨耳中,却如千斤锤敲打着心房的每一寸角落。
不多时,大夫匆匆赶了来,公孙柔痛得大汗淋漓。大夫慌了神,把脉问诊了好一会,最后才道
“夫人只是受了些惊吓,并无大碍。不过这一个月可要好好卧床休养,千万不能再出来走动。等胎相稳了老夫自会再来把平安脉。”
沈临佑放下了心,公孙柔却仍然抱着他有气无力道“我实在痛得厉害……云梨姐姐,你若是对我有怨恨,也不能对我腹中的胎儿下毒手,这也是主君的孩子啊。”
这也是主君的孩子啊……
云梨站在原地,这炽夏时节,她却犹如冰塑。
沈临佑不敢再留,只能抱着公孙柔先回了倾罗居。如此一折腾,再回青双居又是深夜。
进了暖阁,云梨一如往常独坐窗前,一盏烛火摇曳生辉,却照不清云梨的容颜。
沈临佑在她身边蹲下,叹了声气软言安慰“今日是我态度不好。”
云梨头也不回“你打算瞒我到什么时候?”
沈临佑一脸倦色,耐着性子道“我就是怕你会像现在这样伤心难过,所以才……”
“是怕我伤心难过……”
云梨缓缓道“还是怕我对你的孩子不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