绥石城是个正在修建的破城,无法抵御韩家的进攻。
霍炀再一次毅然决然地放弃了这座刚修葺到一半的城池,转而将战线拉到了与韩家领地接壤的梁安州,哪怕是打仗,他痛三分,也必要对方也尝尝滋味。
韩星年早就听说过他睚眦必报的性子,除了绥石城的那次试探,自霍炀来到梁安州后,韩星年便再也没有与他起过正面冲突。
他对付霍家采用骚扰政策,总是出其不意挠人痛处。
霍炀打又打不着,躲又躲不掉,纵横沙场近十年,从未如此窝火过。
一连数日的战报不利,让原本脾气就暴躁的他愈狂怒,除了程惜圆,谁也不敢接近他三尺以内。
聂真的出现让霍炀的心情立刻变得微妙起来,可惜他还没来得及笑出声,就忽然看到挺着大肚子的云梨。
那份惊喜瞬间变成惊吓,简直让他怒不可遏。
若不是司空涧拼死拦着,只怕他下一刻就要拔剑斩杀云梨。
霍炀起脾气来六亲不认,他一脚蹬开司空涧,指着他的鼻子辱骂“你有本事,不过走了三个月就把她的肚子搞大了,现下还敢护她?我连你一块杀!”
他举起剑来,却又下不去手。
于是转而去拉扯云梨,连扇了她两个耳光,气得浑身抖道“你这个人尽可夫的贱货,敢染指我的人,我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云梨一直死死护着自己的肚子,她不敢张口辩解。
程惜圆俯身看她,心下疑虑,问聂真道“她有孕多久了?”
聂真回说“属下怎知?抓到她的时候肚子已经这么大了。”
云梨不敢说这是沈临佑的孩子,若是霍炀知道,定会用这个孩子对付他。
与其日后受尽折磨,倒不如此刻就跟腹中的孩子一起命丧黄泉。
司空涧当真怕霍炀置云梨于死地,他不能眼睁睁看着云梨殒命剑下。
为了保她,司空涧只能坦白“这不是我的孩子,她已经有孕五个月了。”
霍炀持剑的手松弛下来,回身盯着司空涧道“你若是敢有半句虚言,我将她凌迟处死!”
说罢扔了剑连声怒吼“传军医!”
军医看到云梨头凌乱、形容枯槁的模样很是吃了一惊,执手把脉片刻,对霍炀俯回道“确是有孕五个月了。”
霍炀蹲在云梨身边,扯住她的头迫她抬头问道“是沈临佑的种吗?”
云梨一滴眼泪也无,她喉咙干涩,这一路上所有的眼泪都已流尽,满脑子想的都是她保不住这个孩子了。
霍炀见她面无表情也不肯答话,于是回头问司空涧“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