慈母之爱。白芷大惊。这叫她如何冷静?她当即脑子发热,大步朝清荷走去,推倒在温火熬的药,冷脸又怒气地质问她,&ldo;我想你务必给我一个解释。&rdo;清荷浑身发抖地跪在地上,低头认错,&ldo;小姐,对不起。&rdo;&ldo;你不该向我道歉,而是给你自己道歉!你怎这样对自己不负责?&rdo;白芷忍着脾气,一字一句说道。清荷依旧跪着不动。&ldo;怎么?想沉默以待?&rdo;清荷摇头,抬着绝望的眼泪眼婆娑地看着白芷,&ldo;我自愿的,我不后悔。&rdo;白芷一耳光掴过去,盛怒道:&ldo;再说一遍。&rdo;清荷仰着红肿的脸,依旧坚定地道:&ldo;清荷爱他,把自己给他,从不后悔。清荷悔得是,曾想滑胎。幸而及时回头。&rdo;她眼神中的坚定,让白芷好一阵恍惚。那份绝望又坚定的眸子那样似曾相识。一如前世她初嫁慕屠苏,慕屠苏只挑了喜帕,连多看她一眼都嫌多得离去。洞房花烛之夜,她独守空房。她对镜梳妆,也是那样的绝望又坚定的眸子,暗自发誓:一定要让慕屠苏爱上她!那到底是不服输还是对爱的坚持对爱的执念?白芷至今不知,她抿着唇,认真地看着清荷,怒气全无,反而有气无力地问:&ldo;你这又是闹哪样?&rdo;她没了怒气,清荷也没了锐气,又软成了惹人怜爱的小女子,她朝白芷连磕三个头,紧接着哭了起来,&ldo;小姐,我也不知,只知我有了他的孩子,便会莫名的高兴,即使……即使他永远不知道,即使……他根本不爱我。&rdo;飞儿扑火的爱恋,即使一厢情愿。前世那悲壮的过往,倒带流转于白芷的脑海,她沉沉地闭上眼,轻笑:&ldo;清荷,我钦佩你的勇气。&rdo;她已丧失这份勇气,更甚至爱人的能力。白芷道:&ldo;你这事,我不干涉。只是……我不能留你。&rdo;清荷哭得更厉害,连叩三下,&ldo;小姐,谢谢。&rdo;白芷以为此事就此分别打住,毕竟与清荷一同长大,主仆有分,但清荷离开,她多少有些不舍。但苏城有个亘古不灭的习俗,未婚配女子有孕,要浸猪笼或示众焚身。清荷若留在白府,肚子越来越大,到时候瞒不过,性命堪忧。只是她未曾料到&ldo;纸包不住火&rdo;烧得太快了,更甚至她还来不及打发清荷,苏城的保守派拿着棒棍要来白府抓人。只是抓得不是清荷,而是白芷。没法,&ldo;臭名&rdo;在外。白府家丁早就遣散了差不多,哪有人力抵抗,保守派几乎畅通无阻地来到白芷的别院,碍于礼数,在白芷的闺房大喊大叫。一浪高过一浪的:&ldo;淫、妇,淫、妇。&rdo;屋里的清荷急得哭了起来,&ldo;那药店老板怎不帮我保守秘密。我给了三两银子堵他嘴了。&rdo;在一旁的白芷,显然淡定许多。她其实挺喜欢当&ldo;淫、妇&rdo;,但只局限于出自裴九之口。这些保守派囔的,她不甚喜欢。不过她还有心思打趣心急如焚的清荷,&ldo;秋蝉也拿了银子堵他嘴呢,想必他是只貔貅,只吃金银珠宝。&rdo;清荷的眼泪吧嗒吧嗒地流了出来,&ldo;怎么办?怎么办?&rdo;&ldo;还不简单,你冲出去,称自己是那淫、妇,不就得了。&rdo;白芷觉得这建议十分好,朝清荷坏坏一笑。清荷红着眼眶,咬咬牙,思索纠结了好一阵子,一副豁出去的样子,预冲出去。白芷及时拉住她,失笑道:&ldo;你傻啊?这就不打自招了?&rdo;&ldo;可要是清荷不出去。小姐就要被抓去焚烧了啊。&rdo;清荷显然吓到了。白芷无奈笑了起来,&ldo;清者自清。我肚子里又没货,他们能拿我怎样?倒是你,你可是货真价实的。&rdo;白芷还不怀好意地戳了戳清荷的肚子。清荷大悟,立即擦干眼泪,不再瞎紧张。白芷道:&ldo;这事显然不是药店老板透露。药店老板不及时揭穿,而是过了十日才开金口?多舌之人还要酝酿?此事要么是药店老板喝醉酒泄露了,要么是有人通过别的渠道知道。总之,一切起因……&rdo;白芷指向清荷,&ldo;都是因为你!&rdo;清荷低头不语。白芷叹口气,&ldo;要么买药之时被发现,要么煎药之时被发现。若有人问起你为何要买安胎药,你便说帮秋蝉买的。我想她会帮我们。若有人问起你为何要在府上煎药,你便说给兔子催生用,道我最近身子虚,要进补。记住!&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