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头看了眼好像已经恢复过来的男人,何文宣的视线在触及到铭尘眼角笑意的时候神情也变得柔软了下来。
“你还有精神开玩笑?身体疼吗?”
“都流血了怎么可能会不疼呢?陪我说说话分散下精力,就不会觉得有多疼了。”
再重的伤都受过,只是这种特别的伤还真的是第一次,真的不想有第二次了。
铭尘闭上眼睛偏过头,脸颊贴在了何文宣的胸口上微微喘着气,等他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已经站在了淋浴间里,温热的水从肩膀上流淌下去包裹着他的身体,就像上一次一样,这一次依然是何文宣亲自动手帮他清洗。
“能站得住吗?”
“我没有那么脆弱,只是有点被吓到,现在已经好多了。”
背对着何文宣,铭尘双手撑在透明的墙上,雾气慢慢爬上了透明的玻璃墙,淋浴室外的镜子里映出了站在他身后拿着花洒替他清洗的年轻男人。
“你弟弟是不是很讨厌我?我感觉他想杀了我,或许我活过来对他来讲是一件很糟糕的事情,我不明白为什么我只是唱了首歌就让他那么生气。”
后背贴在了已经蒙上了一层薄雾的玻璃上,铭尘望着眼前的男人,“你们不应该救我。”
“别这样讲。”
缓缓叹了口气,何文宣手里握着花洒,源源不断的热水从喷头里流淌出来洒在地上哗哗作响,他随手把花洒挂在了一旁,上前一步搂住了铭尘的腰,手掌覆盖着男人的脊背。
何文宣说道:“你以前是一个艺人……”
“他不喜欢艺人?”
谁还会在乎一个宠物的出身?
“不,恰恰相反,有一件事情是你以前都不知道的,但我觉得现在应该告诉你。”
以前的铭尘都不知道的事情?
“他曾经很喜欢你,在你还是一个艺人的时候。”
温柔地轻轻抚着男人的脊背,何文宣说道,“在小的时候,我见过他偷偷听你唱的歌,手机屏幕也是你的照片,虽然他从没有承认过,但我想他以前一定很喜欢你。”
所以这是一个因爱生恨的例子?
小时候喜欢崇拜的高高在上的偶像,转眼间成了自家低贱的宠物,附加在偶像身上的梦想与爱也随之破灭。
当初有多喜欢,现在就有多恨。
……
“他越来越不受控制,越来越放肆,这件事情我会和何鸿雪说一声。”
披着睡衣靠在床头,双手捧着温牛奶的铭尘看着坐在床边的何文宣摇了摇头:“如果可以的话,我想单独和何文瀚说说话。”
“你确定?”
何文宣不太相信的看着男人,毕竟在以前铭尘对何文瀚可是怕得很,能不见到就不想见到,能避着就尽量避着。
虽说铭尘现在失忆了,但亲耳听到这个男人居然主动要和何文瀚见面,何文宣还是感到一些惊讶。
抹除了关于过去的记忆之后,铭尘看起来还是铭尘,但偶尔给人的感觉却不一样了。
“逃避不是办法,两个月以后我还得单独面对他一个月不是吗?如果不能在这之前把一些事情说清楚的话,这段时间里我大概会一直惶恐不安,这简直就是一种折磨。”
皱了皱眉头,铭尘抬头望向了何文宣,看起来仍然有些虚弱的男人在暖色的灯光下少了一些凌厉多了几分憔悴的美。
发白的脸色,发红的唇色,湿润的眼角,被欺负过后仍然保持着清澈的眼神,那些清澈里却出现了名为脆弱的裂痕。
这是平时看不到的铭尘,让人想要搂进怀里亲吻,想要那湿润的眼角发红。
不管在一起几年了,何文宣猛然发现他仍然会对着这个在外界看来已经不适合当宠物的,三十多岁的男人有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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