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进喜忙笑道:“奴才就算瞒神瞒鬼,也绝不敢瞒您!是宣平伯府有些小动静······听说是宣平伯夫人在城门边跟人起了些龃龉。”
皇帝闻言眉头轻挑。
康进喜察言观色,接着道:“是······是跟分家单过的那位何家大爷起了些小口角,虽说有碍观瞻,倒也不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事。”
皇帝笑了笑。
原来是他!
难怪连那个向来没脾气的宣平伯夫人也忍不住了脾气······
他想了半晌,又问:“何家是不是还有个老3?”
“皇上,您真真好记性!何家确有个老3。就是从前画了个图纸,托宫里的匠人做什么铜扇子的那位。”
“哦?”
皇帝笑了,“那不是何沐阳托人做的吗?怎么又成了他弟弟?”
那铜扇子做得精巧,当时就被大公主宫里的人看见了,后来大公主也做了几架,到处送人,后来连太后也惊动了,到了现在,倒成了夏日里的必要物件,人人宫里都摆了那么1架······
此时,听皇上问起,康进喜赶紧上前,细细解释了两句。
“是他弟弟画的图纸给他,他又托了宫里做的?”
“是。”
康进喜低头道:“听内造局的宫人说,这是当日宣平伯世子亲口说的。”
皇帝沉默了片刻。
“他们家倒是兄友弟恭······”
语气中透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康进喜1时也摸不准皇帝这是高兴还是不高兴,只得敛声静气地低了头,1声也不敢再出。
良久,外头才有人隔着帘子通禀:“太后娘娘宫里来人了,请皇上即刻往颐仁宫去1趟。”
皇帝微微点头,特意起身,让康进喜伺候着换了套龙袍,这才摆驾往颐仁宫去了。
1个穿青衣的小内侍跑了进来。
“老祖宗!”
他望着龙辇消失的方向,有些不解,“去太后宫里,怎么摆出这么大的仪仗?”
康进喜摇头叹道:“蠢材啊蠢材!这阵子当差要注意什么,你干爹难道就没教你?”
那小内侍不敢吱声了。
皇上穿龙袍、乘龙辇,摆出天子的威仪,就是为了提醒太后,他是天子!天子1言9鼎,绝无更改,就算太后娘娘想替谁家求情,看见这副阵仗,也就明白了皇上的意思,有些话,自然也就不必再说出口了······
不过,这样的话,当然不好在承乾殿里公然说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