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呼唤她的名字,低低缓缓的,似有许多无奈和不舍。
可他怎么会不舍呢。
当初平静说“恭喜你”
的那个人可是他。
季烟笑了下,尽管笑得?有些勉强,她坦然迎视他:“有事吗?”
听到?这声?疏离的问?话,王隽有一瞬的怔愣,不过那也是几秒间的事。
他其实能理解季烟的心情。
已经是说再见的人,确实不该再往来。更何况他们?在工作上?毫无交集,他更没有理由找她了。
他却是想见见她的。
可以说他是一头热,可以说他犯贱,可以说他有病。
但?不能否认的是,从三月到?今天,九个月过去了,他确确实实想见她。
他忍了许久,克制了许久,可还是来找她了。
他好久没有回答,眉间越皱越紧,似乎在纠结什么。
季烟不禁想,难道是她刚才说话重了?念头刚起,随即又被她掐灭,她这点小道行?,在资深人士王隽面前根本不够看。
他是能将冷漠疏离运用得?炉火纯青的人,仿佛天生他就该是这样。
见他依旧沉默,季烟抬手掩门。
一只手突然伸进来挡住。
想也没想,季烟放开关门的手。
伤害他……她还真的做不到?。
他似有若无地笑了下,清清越越,显然很是顺意。
反观季烟就不那么好受了,他的笑意实在扎眼,好似是她主?动把最后那张底牌露出去。
丢人!
软骨头!
就为了这么个毫无可能的人。
季烟是真的想装作若无其事,当着他的面把门关上?。
却又怕真的把他手碰到?了,万一他真的受伤了,到?时心疼的又该是她。
实在是进退两难。
他静静看着她。
季烟咬咬牙,转身回到?房间。
望着半开的房门,王隽挑挑眉。
刚刚那几秒,他想过无数种可能。比如她会当面关门,不顾会不会伤到?他,归根到?底,是他自作自受,怪不得?他人。
眼下这种情况他也有设想过。
但?这么顺利,却又超乎他意料。
他弯了弯唇角,推开门,大大方方地走?进去,末了,又如屋里的另一半主?人一样,淡定地带上?门。
房间多了个人,还是一个可以时刻随意干扰她心境的人。
季烟看着密密麻麻的资料,怎么也看不进去。
她无声?叹了口?气,将资料夹在电脑层,电脑盖半压下,转身面对王隽,问?:“有事快说,我还有工作要忙。”
王隽格外大方:“你可以先忙你的工作,我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