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脚步声,萧文景便抬眸看了过来。
阮轻湄拎着食盒走近,目光在棋盘上一扫,“这是什么棋路?怎的从未见过?”
黑白色的棋子在棋盘上,或五个子连成一线,或三个子连成一线,倒不像是围棋。
萧文景随手将指腹间的墨玉棋子丢入棋篓,“随便下的,不是什么有意思的事物。”
他要起身进屋,不料一只白皙纤细的手轻扯住了他的衣袖,声音轻快带着几分兴致盎然,“我观这棋局,倒是觉得挺有意思的,萧兄可否仔细同我讲讲?”
闻言,萧文景重新侧回身,对上一双熠熠生辉的柳叶般的眸子。
他起初在这双眸子里看到的是冷漠,仿佛对一切都毫不关心的那种漠然;其次是悲伤,浓重得化不开的悲伤;然后便是现在,那种鲜活的让人挪不开眼的光彩……
萧文景愈来愈期盼,他还能从这双眼睛里看到什么?
所有纷杂荒芜的思绪如柳絮般飘过,只是一瞬间,他便不动声色地重新坐回到了石凳上。
“这个叫五子棋。”
他说话时语很慢,嗓音出乎意料的温柔,那双墨玉般的瞳仁仿佛蒙上了一层浅浅的琥珀色。
阮轻湄看见了,她知道他是在思念什么,可那时的她不懂。
临近午饭时间,两个人便一直坐在石桌前对弈。阮轻湄本就悟性极高,经萧文景粗粗解释一番,已然能举一反三了。
虽说只是五子棋,可也能从中明显瞧出两人的棋风迥然相异。
“你输了。”
院子里西风轻扫落叶,穿着一身靛蓝色窄袖长衫的青年落下一枚黑子,口吻平和淡漠地说道。
阮轻湄盯着棋盘,明明听见了萧文景的话却恍若未闻,捏着白子的手迟迟难以落下。
萧文景也不催她,只是看到这副争强好胜模样的阮轻湄,嘴角不自觉微微勾起。
半晌,阮轻湄才微恼地丢了棋子进入棋篓,一边分拣着棋盘上的黑白两子,一边碎碎念着,“这句不算,再来一局。”
萧文景唇畔的笑意更深了,但是他却不打算陪她玩了。
深秋的天空晴朗无风,太阳足够明亮却并不刺眼,他仰头看了一眼头顶上的明晃晃的太阳,然后摸了摸肚子,“我饿了。”
本是一句随意至极的话,阮轻湄捡着棋子的手生生僵住,白如美玉的侧脸窜上几抹不正常的红晕。
她她她…她失态了。
萧文景手肘支着石桌,单手撑着侧脸,歪头看她,头一次觉得阮轻湄也能这么有趣。
他心里陡然冒出一种念头,如果把这种有趣的表情做成标本,他岂不是就能天天观赏了?
这种可怕的想法只是一瞬间从脑子里闪过,便匆匆消湮。
很快,他伸出另一只手,中指的指节微屈,手背在下叩了叩石桌。
“你给我带的饭菜都凉了,大小姐?”
他叫的是大小姐,而不是萧纯、纯儿姑娘、亦或是二小姐,阮轻湄知道他叫的是谁。
方才因为失态而导致的羞恼早已被她平复下来,她面色如常地拎起食盒,“我去厨房里热一下,就这样。”
说完便直接去了厨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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