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步履平稳地走向琳琅满目的饰摊位,林小风的目光掠过那一排排熠熠生辉的珠宝,其间闪现的狡猾之色如同狐狸捕食前的最后一瞥。
他转向那身姿曼妙的舞女导购,言语之中暗含霸道与决断:“把这里的饰全部给我包起来,我说的是——一个不剩,全数收入囊中!”
此刻,林小风的眼尾不经意地向贵公子裴一平所在的方向飘去,嘴角的笑意更为浓厚,其中蕴藏着一丝挑衅的意味。
那个早已察言观色的舞女导购马上接收到信号,故意提高音量,半带惋惜地道:“哎呀,这位大爷,真是不巧得很呐,这些戒指中有几枚刚刚被预订了去,还有您旁边的那位贵客,正打算拿下这最后的一枚,您看这……”
林小风旋即转过身来,正面迎向脸色渐沉的贵公子裴一平,那笑容越灿烂而意味深长:“不知这位兄台尊姓大名呢?”
裴一平的脸色瞬间蒙上一层寒霜,心中翻腾起一股难以言喻的不悦情绪。他压低嗓音,回应的话语里带有不易察觉的颤抖:“免贵姓裴,草字一平。”
林小风依旧保持着那份招牌式的满脸笑意,犹如春风吹拂过的湖面,波光粼粼,他对裴一平悠悠开口,话语中带着一丝调侃与试探,“裴兄,这枚戒指你还想要吗?要是不要,我就顺手牵羊了。瞧你家夫人的神情,是不是正在心中权衡其价值呢?”
裴一平努力压制住胸中翻涌的怒气,声音低沉得仿佛从心底深处传来,问话间透着无法掩饰的威严,“阁下到底是什么来历?”
林小风嘴角轻轻上扬,一抹略带轻蔑的笑容在他脸上绽放,如同秋叶在阳光下的斑驳影子,“在江湖上,他们称我为德先生,你也就这么称呼我吧。”
“德先生?”
裴一平眉头紧锁,这个名字对他来说陌生至极,他的耐心犹如烛火在夜风中摇曳,渐渐熄灭。
林小风修长的手指指向裴一平手中紧握的戒指,眼神坚定而炽热,“这枚戒指我看上了,裴兄不妨割爱相让。”
裴一平双目圆睁,眼中燃烧起熊熊火焰,反问:“你凭什么这么说?”
林小风闻言,出一声不屑的嗤笑,言语间充满挑衅,“就凭你囊中羞涩啊,裴兄。咱们明人不说暗话,你这般拖泥带水,岂不是浪费大好时光?”
裴一平自诩家中已有十八房娇艳小妾,倘若每次购物都如此纠结,那他怕是再无暇顾及其他事物了。他正欲张口反驳,却又瞬间觉得,为了这一枚戒指动辄耗资上百两银子实在不值当。于是,他愤然拉起身边女子的衣袖,决定拂袖而去。
然而,就在他们即将迈出门口的刹那,林小风的声音再度响起,如同冬日寒风中的冰凌,冷冽而又尖锐,“姑娘,我看裴兄未必是个能托付终身的人。”
“你长得如此国色天香,倒不如随我而去。他连一枚戒指都不愿为你购买,你若肯随我回府,成为我府上的第十九房小妾,我定会让你享受到人间极致的奢华富贵。”
“别的不敢夸海口,但区区一些金银珠宝、精美饰,我林某人绝不会吝啬半分。”
裴一平的胸膛如波涛般汹涌起伏,那双犹如猛虎般的眼眸瞬间聚焦于林小风身上,仿佛能洞穿他的内心世界,他的声音里裹挟着一股难以压制的愤怒,如同雷霆炸响:“林小风,你今次到此,莫不是有意挑起事端,刻意来找我的茬儿?”
林小风则面不改色,冷静得如同深潭静水,嘴角勾勒出一抹冷冽的笑意,那笑声里满是对裴一平质问的不屑与嘲讽:“找茬?我哪有那个美国时间?就为了买个戒指,竟然碰到你这种占据宝地却又毫无作为的穷酸货,真真是倒足了霉运!”
他刻意挺直腰板,摆出一副高人一等的姿态,鼻孔朝天,出一声冷笑:“告诉你,我家那十八房娇俏的小妾们个个对这枚戒指垂涎三尺,你在此处横插一脚,算哪根葱?”
语毕,他悠然转身面向那位女子,脸上挤出一丝看似温润实则傲慢的笑容,言语间尽显自负:“姑娘,你要明白,真正爱你的男人,定会倾其所有,只为博你一笑。那些只会嘴上甜言蜜语,实际上一分一毫都不愿为你付出的男人,大多是虚情假意的伪君子。”
看到对方的表情,林小风忍不住内心耻笑:“今日我这一拳,凝聚了五千载岁月沉淀的力量,你可有胆量接下?!”
林小风这番话,犹如晴空霹雳,令那女子瞬间惊魂未定,心神恍惚之间,她的眼底掠过一丝迷茫。心底默默自语:这番话语,正是我一直想说而又无法表达的心声啊!
她抬眼看向林小风,那眼神中已然添了几分敬意与好奇,像是在探究这个敢于挑战权威,又能掷地有声地道出人间真情的男人。
裴一平,那个日常里如山般沉稳的男人,此刻却像火山即将喷,面孔瞬间被愤怒染得如同熟透的番茄,双拳紧握成两个坚硬的小山包,内心的窘迫犹如狂风暴雨中的破船,摇摆不定,然而,他的自尊心却是那根顽强抵抗风暴的桅杆,任凭如何颠簸,也坚决不肯屈服于眼前的困境。他狠瞪着林小风,话语间仿佛夹杂着雷霆般的怒火:“月月,咱们走,不必与这种胡搅蛮缠之人再做无谓的纠缠!”
月月立在原地,仿佛时间在她脚下凝固,她的身影在明亮的灯光下投射出一道犹豫的影子。她的眼神在熠熠生辉的戒指与林小风深邃的眼眸间穿梭徘徊,就像一场无声而激烈的内心拔河赛。她求助的目光犹如飘零的落叶,带着一抹淡淡的迷茫与无助,悄然落在林小风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