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义山为人有些手腕城府,定力不错,大惊之下很快就恢复了平静,手中的刀也放了下。他的身手并不比杜文通强到那去,可是现在,自己的儿子瞬间被人家一个照面给废去了,那一掌要是冲着心口印去,此时此刻杜文通还能喘口气就都是大造化。
对方的身手显然比自家高出不止一筹,所以杜义山干脆的举双手投降了。既然对方没有痛下杀手,那就有的谈!
杜文通是个很聪明的人,什么时候说什么事他自小就没错过,杜义山常为自己的大儿子欣慰。现在杜文通疼的脸面都扭曲了,可是看着祝彪的两眼里没有一点怨恨和怒火。
杜义山强挤出个笑容,客客气气地向祝彪道:“这位朋友,我杜义山虽不是什么有名号的人物,可也知道道上的规矩。要什么要做什么干什么,您给说句话。”
不到绝境没人想放弃那一丝生机。对于大多数的人来说,屈辱在生命面前并无价值。
祝彪听的一笑,从他出现到杜义山这句话为止,杜家父子的表现确实不错,有城府够聪明,怪不得能虎口夺食,从三大家手里抢下一块肉呢!
“杜义山,自我介绍一下,我姓祝,单名一个彪字。”
“祝彪——”
“这……有印象吗?”
杜义山的脸色当即就是一白,祝彪,他如何不知道这个名字代表着什么!两腿一软,人差点瘫倒地上。
杜文通一直以来的平静、沉气这时候也保持不下去了,伸手指着祝彪,“你,你……”
满脸的不可思议。
祝家人早晚一天会返回庆县,这所有的人都知道。可是他们二人哪里想的到这一天会来的如此之快。想起祝彪的年龄,再去看祝彪年少的面容,何止是年轻啊,完全是乳臭未干,他都不足十七岁!
“杜义山,现在可明白了?”
房屋里只剩下祝彪略显戏谑的声音。
脸色升起一层灰白,杜义山晓得,有两家那档子关系在,自己父子今夜就纯粹是砧板上的鱼肉,任由祝彪宰割了。
“祝公子,庄子我们立即还回去,钱,只要您说出一个数,我杜家倾尽所有也给。但求公子高抬贵手,放过我父子性命。”
杜文通不甘闭目待死,噗通的跪倒地上哀求道。
祝彪嘴角挂起一丝笑,“算你看的明白,爷儿今儿本就没打算要你父子性命,不然哪有时间在这给你们废话。
给我拿钱去!两万两银子,少一个大子我碎你们一根骨头——”
一刻钟后……杜家后院。
在众人的瞩目下,祝彪背着一个半米多高的大包裹轻松地越墙而去。
杜义山眼睁睁的看着自家的银子长翅膀飞走,望着祝彪离去的身影心中真是有些欲哭无泪。辛辛苦苦几十年,一夜回到解放前,后世的某句话,真的能十分恰当的来形容他此时的心情。
只是为了两处庄子,搜光了家当不说,还写下了张六千两银子的欠条,他真是亏死了。
“老爷,你身子骨没事儿?”
杜夫人两眼通红的望着自己丈夫,她自然也十分的心疼钱,可比起钱来他更关心杜义山的好歹,那屋内儿子的惨状已经把她给吓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