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一切却正合周筵的意。
既然授业大典上没有让整个修仙界知道他对云佩风的爱慕,那让所有人都开始猜测他们的关系也是个可以接受的选择。
毕竟周筵要的不是某个特定的结果,他只需要表现出自己的“爱”
和“难以克制”
就行了。
如果爱一个人到深处,行动上必然不可能没有表现。周筵就是要通过这些表面的举措,做出一副一往情深的样子来。
而事实上……
周筵神情凝重,他比谁都知道自己的状况。
他的功法已经渡过两劫,只差情劫就能触及大乘期中期的边缘。
可这段时间,他的功法毫无进益,代表着情劫的那个部分纹丝未动。
有两种可能。
一是这种演法根本没有用,二是他演得还不够。
周筵对这个问题的答案没有什么兴。
毕竟凭他自己,他绝不可能爱上任何一个人,也不可能渡过情劫。
想要走得更长更远,演戏是他唯一能看得到希望的办法。
周筵凝视着玄渊派的山门,不着痕迹地放出威压。
在山脚下等着的修士突然莫名感到心情沉重、经脉滞涩,仿佛有一种无形的力量在催着他们离开。
不过一刻钟,人群便走得走散得散,只剩下一个在状况之外摸不着头脑的郜子枫。
直到这时,周筵才踱步出去。
他一身常见的黑衣,又特意收敛了气息,力图让自己看起来像一个低姿态的来求爱的普通凡人。
而郜子枫抬头一看到他,立刻吓得瞪大眼睛,双腿软。
面前的人气息的确毫无威胁性,装扮也普通,但他又不瞎——这是魔尊啊!大乘期!他在授业大典上见过的!
如果只是这样,其实也没什么。
但郜子枫偏偏还模模糊糊地知道,自己的师兄和魔尊应该有点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
貌似是魔尊在追师兄……?真追到门派里来了?
十五岁的少年想起云佩风的嘱托,脑子几乎宕机,双眼直地看着周筵,直到对方走近都没能成功说出一句话来。
周筵看到他的反应倒也不恼,只是非常直接地冲他点了点下巴:“带我上山。”
“前辈、尊者……”
即使收起了气息,周筵对郜子枫的冲击依旧非常大,他被对方深夜一般冰冷的眼睛看着,浑身的寒毛都炸了起来,“您,您……”
“您不能上山,”
他声音颤抖道,“师父和师兄都……都不见客。”
这几天来拜访的修士太多,云佩风让他对所有人都这么说,务必不能放一个人进来。
周筵多看了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