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rdo;楚依咬着牙,不让自己哭出声,但是眼里一直在掉落的眼泪没志气的滴到地上,淹没在厚重的地毯里。&ldo;我知道没有用……&rdo;耶律德光笑了一下,闭上了眼睛,等着死亡的来临。这真的是他给她的唯一一次机会。不去顾及母后的感情,不去顾及契丹和西夏未完的战争,不去顾及契丹皇室的尊严,安静的闭上眼睛,放任自己为她自私一次。为什么会爱上她呢?五年前,一个十二岁的小丫头,笑盈盈的站在被悲伤包围的自己面前,她一直在微笑着,虽纯真,却没有小孩子的顽皮。她告诉他,要快乐!现在,只要让她亲手杀了自己。或许,她也会快乐吧……手里的刀越来越沉重,楚依看着耶律德光闭着眼睛等死的样子,心里痛的揪了起来,为什么要心痛?为什么会心痛啊?不行,要杀了他,杀了他!只要杀了他,一切都会好起来,自己可以回中原了!她再一次举起长刀双眼一凛,看向安静的躺着的耶律德光。刀高高的举起,对着他的胸口,只要一挥,只要一挥……只要一挥他就可以死了呀……但是脑子里却突然蹦出来一幕幕‐‐他把自己从皇宫带出来,带回契丹。在路上时,她几乎以为自己要渴死了,但是最后他还是冷着脸仍给她一袋水。回了契丹,她为了不让哥哥继续痛苦,杀了哥哥。耶律德光很生气,将她绑着,然后在她梦到哥哥的魂魄而吓到时,他又出现了,给她松绑,然后带着她去洗澡。之后,在南院王府的厨房里,他拿那个奇怪的鞭子要打美洛,自己受了一鞭后晕了过去,醒来后是在他的房间她的c黄上。然后,他明明是醒着的,却放任自己拿着刀在他胸前欲杀了他。后来,从地牢回来时,他把她身上倍的那件白衣服撕毁,却又将自己的衣服给她穿,还有,他每一次即将杀了自己的时候,他都会收手……在洗衣房,他拉着她的手,似在发怒,其实在帮她暖手,他冷眼看着佤拉婆婆,要她处置那些欺负自己的宫女……来东丹的路上,他将她搂在怀里不让她冻到,在树林里,他不顾她要杀他,反而救了她一命,军帐里,他威胁她抹上药膏,将她禁锢在军帐里不能出去。她逃跑时,他一个人在后边追着,看着她自己跑,在她摔倒后才将她带走,然后疯狂的吻着她。那三天三夜的煎熬,真的以为自己可以就这么死了,但最后却还是被他从鬼门关面前拉了回来,一次一次,身上的衣服越来越厚,吃的东西越来越补,他帮着她堆雪人,他在黑衣人手里将自己救了回去,他在两个坏男人手里将她保住,他抱着她将自己身上的温暖全给了自己,却自己一个人在寒风中坐了一夜……现在,他说给她杀他的机会……为什么?为什么脑子里突然会有这些,明明是他狠狠的伤害自己不是吗?这是妇人之仁,对,这就是妇人之仁!不可以,要杀,一定要杀!他是恶魔!他是混蛋!!!作品相关战争卷:战鼓擂生死难猜(39)&ldo;啊‐‐&rdo;楚依挥下刀,却停在了他胸口上的地方,久久不能动。还是……下不去手啊……收回长刀,看着那明晃晃的刀背上倒影着自己狼狈的面容,泪水落到刀上发出一声清脆的声响。长刀落地,楚依随之跪坐在地上,呆呆的看向耶律德光平静的面容。楚依颤巍的站起身,发现他已经疲惫的睡着了。轻轻的碰着他平时俊美狂傲的脸,此时苍白中透着病态的潮红,脸上烫的吓人,她啜泣了一下,然后吸了吸鼻子转身到那已经完全凉透了的浴桶边上洗了洗白色的抹布,走回来叠好轻轻放到耶律德光的额头上。他不让告诉外边的人,这帐里也没有什么药物,楚依坐在c黄边看着耶律德光脸上的潮红,不知道只是这样冷敷能不能起到什么疗效。将他身上的被子盖严实了些,楚依复又站起身,退了几步,远远的看着耶律德光的睡颜。咬了咬牙,转身拿起刚刚不小心被扔在地上的他的外衣。因为他说,这里有他的腰牌,那腰牌就挂在衣服里层的环扣上。楚依拿出这个纯金打造的腰牌,深深的喘了一口气,将衣服放到c黄边,然后又看了一眼耶律德光,转身跑了出去。就在她转身的时候,那件被她放在c黄边的衣服里,滑落出一块纯白色的玉佩。玉佩毫无瑕疵,上边是一对鸳鸯,鸳鸯的下摆被牢牢的扣在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