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上说着失言,可那表情却是像在显摆,连我这个丫环都会抄经,你这姨娘却大字不识!
看来最近凌王宠妾的风声是吹遍全府啊!不光那些水命女死灰复燃,连碧桃这样的婢女也有心要‘表现’一番。
李玉染低眉浅笑:“抄经还是亲手抄才心灵,我确实不识字,既如此,我还是给老太太绣篇心经吧。
碧桃姐姐你帮我写,我来绣。”
晚上凌王回到兰芷院的时候,现以往都在门外翘以盼的玉奴,今夜不在。
来到房中一看,玉奴正在灯下刺绣,她绣的很是认真,一身月牙白常服,长松松挽就。
桔黄的灯光给她渡上一层淡淡莹光,当真是肤质如玉,冰肌秀骨。鸦羽似的长睫一起一落,在那瓷白的脸收投下一层阴影。
所谓灯下看美人,犹如初阳照积雪,色如胭脂水。凌牧萧一时看的入神,这个妾,甚合他的心意!
直待碧桃惊呼:“爷!”
玉奴才慌忙放下手中的绣活,广袖翩翩来行礼,眉眼如画,吐气如兰:
“爷回来了。”
凌牧萧手一挥,碧桃自觉退下,关上了卧室的门。
很快,拔步床上鸳鸯被里翻红浪,一室春光。
玉奴虽被折腾的极累,还是强撑着起来:“爷您先睡,妾身再去做一会绣活。”
在得知是给老太太绣寿礼,凌牧萧拦着不让她下床:
“老太太生辰还有半个月,你日夜兼程也绣不完的。
明日我休沐,带你去铺子挑一样礼物。”
玉奴欢喜不已,紧紧地搂着他:“爷真好!”
此举大大取悦了凌牧萧,见她再不提罪奴、良民之事,凌牧萧越觉得玉奴懂事。
翌日一早,凌牧萧陪老太太用早膳,又去书房处理公务,直到巳时半,才让准备马车出门。
李玉染出门的穿戴是碧桃准备的,蒙了面纱。才出二门看到凌牧萧,就被他一把扯下来:
“随本王出门,用不着蒙面。”
玉奴娇羞低头一笑:“奴听爷的。”
凌牧萧爱极了她这低眉浅笑的模样,摩擦着她的下巴道:
“出个门高兴成这样。
今日爷好好陪陪你,买好老太太的寿礼,晌行去摘星楼吃饭,晚上带你到船上看花灯听戏。”
说话间还拉开窗户:“瞧瞧这京都城,想去哪?”
虽满府人都在说,王爷将玉姨娘宠上天了!但凡回府就宿在兰芷院,赏赐落水一样往兰芷院送。
可李玉染清楚的很,这个男人对自己的宠,就如宠小猫小狗一样,是没有一丝丝爱在里面的。
便是有,也是爱这身皮囊,爱她演出来的温柔妩媚。
故而此刻这般张扬地带她出门,打开窗户就怕旁人看不到,凌王带着爱妾出门游玩。
那绝对是有别有含义在里面的!
李玉染面上笑意不减,心里却有了提防,凌王阁下,你到底要做什么?